安之素在她們轉身要走的時候,叫住了她們。
白心慈和葉經梅腳步頓住,下意識的回了頭,就見一個年輕的女孩抱著一個巨大的紙箱子從樓上下來,她把箱子放下後,就朝她們走了來。
“原來你在店裏啊,我們還以為店裏沒人。”葉經梅看到安之素之後說了句。
安之素嗯了聲,深深的看了眼白心慈,然後就把剛才她們說的那件水湖藍的旗袍拿了過來,在白心慈麵前比劃了一下。
白心慈不明白她的意思,剛想說自己不喜歡這件的時候,就聽女孩開了口:“嗯,夫人皮膚白皙,氣質優雅,的確襯得起水湖藍的顏色。不過夫人說的對,這旗袍的刺繡太垃圾,穿在您身上,太掉身價。盤扣做的也很普通,另外這個款式不適合做全盤扣,半身扣加拉鏈的樣式稍微好一點。”
葉經梅有點傻眼:“小姑娘,你是這店的營業員嗎?”
哪有人當著顧客的麵,說自己家賣的衣服是垃圾的,這店員是不是跟老板有仇?
“我不是店員,我是老板。”安之素回答的幹脆,完了又繼續道:“這件旗袍除了顏色跟你搭之外,沒有什麼配得上您的氣質的。這上麵的金線花用的是單麵繡,為了裏麵好看,還加了一層內襯,簡直太Low。要我說,就該用雙麵繡,做單層的就行了。唔,裙擺的叉不用開這麼高。長度的話,我覺得夫人穿,到膝蓋下麵一兩公分就可以了。”
葉經梅:……
葉經梅更傻眼了,營業員批評自己賣的衣服已經夠奇葩的了,現在這個老板說話更是犀利,難道這裏的旗袍不是她設計的?
白心慈倒是像找到了合拍的人,聞言就欣喜的點頭:“你的眼光很好,不過會雙麵繡的人很少了,繡起來也很費功夫。現在大部分都是用單麵繡,更甚者,都是直接軋花了。”
“軋花更Low。”安之素不客氣的鄙視了句,唔了聲道:“夫人,我幫你設計一款旗袍吧。我親自設計,親自做。就用這件旗袍的真絲材質,我剛才在樓上看到還有一匹布,應該夠給您做件旗袍的。”
白心慈一愣,意外的道:“你會做旗袍?”
“會啊。”安之素點頭,而後想起了什麼,解釋了一句:“我今天剛接下這家店,這裏的旗袍都不是我做的,我正準備收拾收拾全扔了呢。”
“扔了!”葉經梅驚呼一聲,她又看了眼這店裏的旗袍,最少也有好幾十件吧。她剛才摸了幾件,不少都是全真絲質地的。都說一寸真絲一寸金,這姑娘說扔就扔,任性啊。
“嗯,扔了,一堆垃圾。留著也是玷汙了素嬛的名字。”安之素有些不屑,她對這些旗袍是真看不上眼。
白心慈聞言噗地一笑,隻覺得這小姑娘很有意思。她雖說也看不上這些旗袍,但也沒覺得是垃圾,多少還是有些手藝功夫的。可這姑娘,張口閉口都是垃圾,可見是嫌棄到一種地步了。
興許是出於對這些旗袍共同的嫌棄感,白心慈莫名的相信安之素有真本事,鬼使神差的道:“好啊,那你幫我做一件吧。”
“嗯,您等一下,我找尺子給您量尺寸。”安之素微微一笑,轉身就去找尺子了。
葉經梅拉了拉白心慈的衣袖,小聲的道:“大嫂,你真信她啊?她看起來有二十歲嗎?別再是說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