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知意真的記不清自己有多久沒有這樣放肆的哭過了,好像從孤兒院起,她就很少哭了。一開始的時候每次被人欺負她都哭,後來發現哭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後,她就再也沒哭過了,別人欺負她她就加倍欺負回去,久而久之,別人覺得她不好惹就不再欺負她了。
後來跟著蕭雨薇一起到了蕭家,養父養母雖對她一般,蕭雨薇還總是針對她,可哥哥和奶奶待她都極好,她快樂的時間還是比難過的時間多,也沒這樣哭過。
這次爆發,大概是積攢了太多太多的委屈了吧。
“哎,你別哭了,你有什麼委屈你說出來就好了。”蘇意都被她哭的腦袋發暈,完全沒經驗。
“我……我說不出來。”蕭知意哽咽著。
她也好想把委屈都傾訴出來,可她從小不擅長說這些,時間一長,就失去了這項能力。
說不出來?
隻要想說,那就好辦。
蘇意想到了一個好辦法,直接把她從病床上抱了起來,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你幹什麼?”蕭知意驚呼。
“帶你去發泄。”蘇意抱著她出去之後上了車,直接開車回了酒店。
蕭知意沒有穿鞋,到了酒店還是蘇意把她抱上的樓,她都不敢抬頭,生怕被人認出來,幸好已經半夜了,大堂裏沒人。
到了房間,蘇意把她放沙發上,轉身去酒櫃開了一瓶紅酒,拿了兩隻杯子過來,倒了一杯推給她。
“喝吧。”
蕭知意搖頭,她不喜歡喝酒。
“酒精能麻痹一個人的心理防線,你之所以說不出來心裏的委屈,就是因為你的心理防線太強了,人隻有卸下防線,才能敞開心扉,喝吧,放心,就算你喝醉了,我也不會趁人之危。”蘇意保證道。
蕭知意想了想,覺得這話也有點道理,她從來沒嚐試過這種辦法,也許有效呢。
至於趁人之危,她端起酒杯喝之前就放下了一句威脅:“你要是敢趁人之危,我就賴你一輩子,絕對不會讓你好過。”
蘇意嘖了聲,狗女人夠狠的啊。
蕭知意開始喝酒,她平常不怎麼喝酒,酒量不太好,喝了半杯臉就紅了,且人在心情不好的時候比平常更容易醉,一杯酒下肚,蘇意感覺她已經有醉意了。
“你小時候是怎麼去孤兒院的?”蘇意覺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引導她說話。
蕭知意回想了一下:“和蕭雨薇一樣,都是被拐賣之後又被警察解救了,然後暫時找不到父母,就送去孤兒院了。我比蕭雨薇早到孤兒院兩年,她沒在孤兒院帶多久,差不多半年就被父母找到了。”
“你們在孤兒院的時候感情應該很好吧,不然她不會讓父母收養你。”蘇意又問道。
“一開始我也是這麼以為的,直到和她一起回到蕭家我才明白,根本不是這樣。”蕭知意發出一聲自嘲的笑。
“那是怎麼樣?”
“因為她害怕,親生父母對她而言就是一對陌生人,家對她來說也是一個陌生的環境。她小時候膽子小,懦弱,被人欺負也不敢欺負回去,在孤兒院就都是我照顧她,誰欺負她我就揍誰,她覺得我能保護她,才想把我也帶回去的。
你知道我為什麼學跆拳道嗎?也是為了保護她,養父養母舍不得她去吃苦,就送我去學跆拳道,是不是很諷刺?不過沒關係,至少我學會了跆拳道,在外麵也不怕別人欺負了。
上初中的時候,她不知道怎麼得罪了校外的混混,那些混混把她抓了,她讓我去救她,我就去了,幸好我去之前報了警,不然我就要被那群混混輪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