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的時候,晴安回到了醫院裏。
病房裏依舊沒有母親的影子,她以為母親又去給人當小時工了,隔窗的林阿姨說:“你媽媽在急救室呢,你趕緊去看看,昨天就去了急救室,我想聯係你也沒你的號碼。”
晴安瘋一般的跑出去找護士詢問急救室在什麼地方。
她媽媽,腎急性衰竭,需要盡快尋找合適的腎源。
可是現在沒有合適的腎源,晴安的腎不合適,需要在腎源庫裏找,可連晴安的這個親生女兒都不合適,能找到合適的概率微乎其微。
醫生單獨找了晴安談話,讓做好最壞的打算。
晴安聽著醫生的囑咐,除了機械的點頭,就是點頭。
從搶救室裏出來的李文芳一夜的時間頭發似乎花白的更加厲害。
她抓住晴安的手,有微弱的聲音反反複複的在說:“沒事兒,媽媽沒事兒,別擔心。”
晴安也朝她笑:“對,不會有事兒,不會有事兒!”
話到最後,卻無知無覺淚流滿麵。
她扭頭摸了一把自己臉上的淚,這才對李文芳繼續笑,笑著笑著,又是滿臉的淚。
起來,將自己的書本全都抱到了醫院,她推說自己請了幾天假,老師都已經準許了,她隻要自學不落功課就可以。
晴安這麼強勢,李文芳沒法阻擋,幹脆不搭理晴安,背著身子與晴安生悶氣。
到了晚上的時候,男人打了好幾個電話給晴安,晴安趁著母親熟睡的間隙去後樓道裏給男人回了個電話。
“我媽媽今天在醫院搶救,狀況不太好,我今天可不可以不過去?”
她姿態放得很低,乞求的時候聲音幾乎要哭了。
男人聲音依舊清冷:“什麼醫院?”
晴安忐忑不安的報了地址,她生怕男人真要闖進醫院裏來。
好在,男人打電話隻是說:“我在地下二層停車場,你來找我。”
晴安去了地下二樓,她找到男人的車子,剛要坐上副駕駛位置,男人卻揚了揚頭:“去後麵的座位。”
剛爬上車,男人就挪到了後座,直接去撕她的裙子。
晴安想拒絕,可看到男人那張冷漠無比的臉,想到自己簽的協議,想到母親後續治病的錢,她的拒絕變成了攀上男人的脖子……
晴安顫著腿回了醫院裏。
把這種事情當成了工作,就完全沒有了壓力以及屈辱。
最主要是,她需要錢。
錢占據了她所有的腦子,令她對別的事情都已經麻木。
她其實不明白,她的母親危在旦夕,她怎麼還能在一個男人的身下叫的那麼歡。
她似乎多出了一雙眼睛在車頂,一臉譏諷的看著取悅男人的她自己。
這樣的她,真是惡心到了極致!
晚上的時候,晴安因為胃難受起來了好幾趟。
她一開始並沒有注意,隻以為自己是心情問題才會發嘔。
不能流眼淚,又厭棄這樣的自己,所以隻能嘔吐。
到了第二日,隔壁的林阿姨在和她一起去打飯的時候,猶猶豫豫的對她說:“昨天見你一直幹嘔,你,你有沒有查查自己身體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