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紹拉著曹操走向主帳篷,曹操佯裝推托不過,歎道:“本初,你我是故交,你又是眾人推舉的盟主,我拗不過你,都聽你的罷。”
這一馬屁輕拍,聽得袁紹大為欣喜:“孟德莫說這些,你我情同手足,單獨相處何須如此見外?當自家兄弟便是!”
“好!本初大哥,我此次大勝,兵力有所增長,日後若有所需,定不推脫。”曹操拍胸膛保證,言語激昂。
袁紹大喜過望,心中頗有些看輕的嗤笑:“曹家終究上不得台麵,這曹孟德我不過示好他幾次,他便主動投靠了。”
心中雖有些輕視,可想起軍師逢紀話語,佯裝熱切。
兩人勾肩搭背而行,心中各懷鬼胎,可表麵看去卻是親如兄弟!
走至帳前,還不待曹休提醒,顏良已低語:“主公,您貴為盟主,如此勾肩搭背,恐有不妥。”
這是袁紹示意,可他表麵卻假裝斥道:“胡鬧!我與孟德老弟親如弟兄,勾肩搭背又如何?”
“本初大哥,顏良說得有理,你我雖親近,可在外你終究是盟主,這禮數萬萬不可亂了。”曹操順水推舟。
袁紹滿意一笑,也不婉約幾句,當先走在前方。
曹操笑而不語,雖貴為此次夜宴主人,卻也落後半步。
兩人一同入內,袁紹笑著拱手:“諸位,來晚了,莫要見怪。”
說完,他當仁不讓坐在了主位之上。
看到這喧賓奪主的一幕,眾人皺眉,張邈與鮑信更欲要說些什麼,卻被曹操眼神製止。
他沒有多說,默默坐在了袁紹下首,宛如副官。
見此情形,袁紹更為得意,朗聲吩咐:“來人,增一座。”
此次曹操設宴,十六位諸侯加上他與曹休、樂進,共計十九座。
此刻增設一座,合計二十,已坐十六。
剩餘四座,曹操示意之下,曹休與樂進坐了其二,另外二座卻是顏良文醜二將,在袁紹示意之下,堂而皇之的坐下。
“本初兄,你的兩位部將把位置都坐了,等下若公孫兄前來,他坐哪裏?”
孔伷見狀,疑惑問。
聽到這話,袁紹不悅冷哼:“莫說公孫瓚那家夥,此人目中無人,孟德老弟邀請諸位夜宴慶功,他居然缺席,當真不識好歹!”
“這……興許是晚到了?”
“即便晚到,也該有個斥候傳信,如今毫無聲息莫非真不打算來了?”
“曹公得勝歸來,宴請諸公,公孫瓚卻不來,未免也太不懂禮數了。”
眾人議論紛紛,在座諸侯身份相若,根本無需顧忌公孫瓚的身份。
即便與公孫瓚有所親近之人,也是皺眉不語,覺得這位白馬將軍有些太過孤傲了。
正自眾人議論間,一名斥候在外吆喝:“曹操將軍可在?在下公孫將軍麾下斥候,有話要傳。”
還真讓斥候前來傳信?如此不給曹操麵子?
聽此一喝,諸侯心中皆如是想。
曹操不動聲色,淡淡道:“進來吧。”
斥候走入其內,見諸侯皆在,難免有些緊張,哆嗦道:“會、回稟曹將軍,我家大人讓我傳話,他身體抱恙,今日恐無法參加夜宴,還望見諒。”
“好,我知道了,你回去吧。”曹操揮手斥退。
看到這一幕,斥候暗暗鬆了口氣,他還真怕這位曹將軍一怒之下,要他性命。
見他退去,袁紹拍案斥責:“公孫瓚此人,當真傲慢!”
“今夜是我慶賀大勝的日子,何須為了區區一人,壞了大家雅興?”
曹操搖頭一笑,轉移話題道:“張邈兄,你不是說帶來了上好肉食?本初兄帶了陳年美酒,美食陪佳肴,實乃絕配!”
“還有如此之事?這麼說來,我們有口福了!”
“這倒是托了孟德兄的光,否則我等可不一定有此福分。”
“袁公的陳年美酒,我可要好好嚐嚐!”
見他轉移話題,眾人隨之應答,一時間沉重的氛圍隨之消散。
曹操麵帶笑意,似大度的不計較公孫瓚之無禮,唯有曹休這穿越之人,熟悉曹操梟雄本質,從他那微眯的雙眸中,隱隱察覺到了殺機。
“曹操此人向來心狠手辣,喜歡將隱患扼殺在搖籃之中,公孫瓚傲慢已得罪了他,也難怪曆史中曹操會協助袁紹,對付公孫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