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夜興邦,野林
一行人跑了一晚又一個上午,終於在一片野林中找到個藏身的洞穴,金毛奎從外麵查探回來,“追兵應該已經甩了,你們怎麼樣?”
林須幫大家查看傷口,又忙著醫治,竹沁一直想問,可是又怕問了之後更加傷心,隻是一個人默默的坐在洞口,一直遠望。
“如何?”百子方見林須已經處理好,關切的問。
“虹影和幻狐並無大礙,隻是五橋的傷勢有些嚴重,加上心中鬱結,恐怕……”說到這裏,他不由自主的看向竹沁。
“究竟是什麼人呢?”百子方詢問虹影。
虹影想起那日的情景,每個細節都描述的清楚,那日百子方等人出去采買,他正在茶館中收拾剛剛被官兵弄亂的桌椅,突然房屋上有什麼東西重重的砸下了下來,他出門查看的時候,隻見上麵站著一個人,身著盔甲,手持長矛,麵無表情,紅色的眼睛,手上還帶著個銀鐲子,他問話對方也不答,而後就來了一隊官兵,說要抓他們去府衙,無緣無故他們當然要抵抗,不過那房頂之人武功高強,幾個回合已經製服他與幻狐,又與五橋大戰一番,才將他傷成這個樣子。而後他們被押到牢房,挨個被刑訊,所問之事竟是朝國公主。
百子方聽此話時與林須的反應一樣,錯愕的表情讓金黛衣,智方等人也覺得此事有所不妥。
“所以,袖兒為了不讓他們找到竹沁,便自行承認,結果……”終於聽到林須說出這句話,竹沁早已是淚流滿麵,她心靈裏知道,劫獄的時候沒有看到她,就已經是凶多吉少,可沒想到她是因為自己。
五橋突然狂咳起來,鮮血從嘴裏麵噴湧而出,林須趕忙幫他檢查,竹沁也用靈力護住他的靈體,想要幫他續命,不過為時已晚,五橋的眼睛慢慢的變得空洞,直到最後他口中的袖字也沒有說出來。
竹沁失聲痛哭,五橋與袖兒從小就陪在她的身邊,自從朝國歸降後,她更視二人是家人,可他們這幾天相繼而去,讓她如何接受的了,林須看著心疼,又不知要如何安慰,大家都沉浸在一陣悲傷中。
“我說各位,咱們現在可不是坐在這哭的時候,要是不趕緊離開,就怕追兵遲早要找到的。”金毛奎是個粗人也能看懂裏麵的情感,不過現在的確要啟程了,至少要找個更穩妥的地方讓其他人養傷。
百子方點點頭,讓大家收拾好包袱,想了一下,輕聲對竹沁說:“恐怕,五橋要留在這山洞裏了。”他們現在已經舉步維艱,當然不能帶著他的屍體前行,竹沁心裏明白,隻是袖兒屍骨無存,五橋又要葬於荒郊野外,她於心不忍。
眾人退出洞穴後,竹沁將袖兒的隨身之物留在五橋的身邊,然後將自己從小隨身帶著的發帶也放在他的手上,“五橋,袖兒,我已不是公主,無法厚葬你們,隻能留下發帶,願你們的靈力回歸玉鏡,魂魄升於九天。”說完她用靈力做了一個球,與預警球不同的是裏麵的氣是藍色,就好像一個美夢一般。
一行人又走了一段時間,已經接近傍晚,遠處有點點燈光,看來是個小村莊,其他人在遠處等待,金毛奎和智方前去打探,林須把水遞給竹沁,溫柔的聲音緩緩飄來,“你不要傷心,他們一直都希望你能好好的。”
竹沁點點頭,自己自然知道,否則袖兒也不會冒充自己,受苦送命,“可是為什麼要找我呢?不是要帝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