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呼吸一口氣,她端著酒杯朝中間唯一的王座走去,每一步都像是踏在心尖上,讓她的心揪緊。
在男人那爽冷漠的眸子不經意瞄過來的時候,弄弄揚起了最完美最誠懇的笑容,“禪……先生,你好,我是寵弄弄,我們又見麵了。”
男人左手閑閑搭在沙發上,右手挽著一個金發美女,看到弄弄走來,眼中無波無瀾,隻是可有可無的瞄了眼,並無開口的意思。
倒是身邊一直在喝酒的另一個男人忍不住打趣,“好小子,又一個豔遇。嘖嘖,怎麼現在的美女見到你就像蒼蠅看到了蛋,死皮賴臉的……你好歹給美女點兒麵子唄,來,弄弄是吧,坐這兒。”
弄弄順從的走過去坐下,側過臉朝著那人笑了一下,“謝謝。”
她的笑容憨憨的,並不是引誘,反而透著一股子嬌憨的傻氣。
那人原本隻想作弄她,見她臉上笑的嬌嬌憨憨,目光穿透她的笑容,不由怔了一下,而後才回神,緩緩道,“我叫裴禮,不過我討厭別人叫我的名字,你可以選擇性的叫其中一個字。”
B市赫赫有名的裴禮裴四少,和禪讓有著過命的交情,弄弄來之前隻差沒把禪讓的祖宗十八代都挖掘透徹,又怎麼會放過任何可以接近禪讓的機會呢。
即便隻是他身邊一隻蒼蠅,她都不會放過,更何況裴禮這樣重要的人。
“裴四哥。”她順勢端起酒杯,落落大方,“我敬你。”說著一飲而盡,高濃度的辛辣液體順著喉嚨滑下,她卻麵不改色。
“這妞兒有趣,我罩了,今晚你們誰也別動她。”裴禮望著她,眼中閃爍著明滅不定的光芒,“既然你叫我一聲哥,哥哥我勸你死了這條心,禪讓這丫犯賤得很,送上門的不願意要,偏偏喜歡那些自卑自尊又貧困又做還自以為很清純的女大學生。”
“裴四哥睜眼說瞎話呢,禪先生明明就喜歡身材好的金發美女。”弄弄調侃了一句過後見裴禮沒有生氣,幹咳兩聲,正色道:“裴大哥,不是的,我來找禪先生不是想泡他或者被他泡,我隻是有事想請他幫忙。”
她的聲音有些大,即使被重金屬音樂包圍還是清晰的傳進禪讓耳中,他聽了,搭在著美女肩部的手一頓,斜眼兒過來撇了她一眼,帶著濃重的壓迫感,幾乎壓的人喘不過氣。
“請我?”
“嗯,請你。”
禪讓笑了,連裴禮連跟著也笑了。睨著弄弄,覺得這小妞兒傻的可愛。
以禪讓的身份和身價,這個世界上請得起他的人幾乎不存在,可弄弄知道,請他根本不需要錢,她的確沒錢請得起她,請他,隻需要讓他對她感興趣即可。
禪讓端起酒杯搖了搖,濃烈的威士忌有著金黃的色澤,他的語氣透著一顧子漫不經心:“知道我姓禪,你還認為你請得起我?”
“禪先生,我請不起你,就算有錢我也不會花錢來請你,因為請了你之後,我必定會從富人變成窮人。”弄弄一本正經的樣子憨憨傻傻的非常可愛,這讓禪讓有了和她繼續說話的心情。
“哦,既然知道你還來請我?”
“正確地說我不是來請你。”壓下心中驚駭,弄弄抬眼,直直地看進他半闔的美眸中:“我是來和你做交易的。我可以幫你做一件事,但事成之後你得答應我去看我弟弟。”
說著,弄弄率先移開和他對視的眼眸,捏著緊杯的手指一緊,發出灰白的顏色,雖然事先做過很多準備,可親身經曆過了才知道這個男人的氣場有多強烈,多可怕。
那種感覺就像蹦極,那種忽上忽下沒有安全感的感覺讓她幾乎窒息。
她躲避的眼神使禪讓嘴角牽出一抹冷諷。
裴禮望著她,適時地問:“你弟弟怎麼了?”
感激地回望他一眼,弄弄有些哀傷地回答:“他在一年前出了場車禍,大腦皮層功能嚴重損害,處於不可逆的深昏迷狀態,喪失意識成了植物人。我知道禪先生是在方麵的頂級專家,這才冒險來請禪先生。”
不等兩人作出反應,弄弄再次看向禪讓,視線淺淺停留在他高挺的鼻梁上:“禪先生,為了我弟弟,我可以為你做任何事。”
“我有足夠的人力物力供我消遣,不需要多餘的人為我做事。”禪讓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掃到弄弄驟然劇痛的眼眸,視線撇到她身後,嘴角勾勒出一抹惡意的邪魅笑容,伸手指了指。
“或許,有一件可以。”
側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像身後看去,弄弄咬著唇,輕蹙起眉,忽然有了很濃重的不安……
或許是燈光太暗,或許是那人穿著一身黑衣黑褲,在剛剛那樣的氣氛下,她完全沒注意到身後的沙發上還睡了一個人,一個男人。
他平躺在沙發上,高大健碩的身體被黑衣褲完全包裹住,頭被蜷縮起來的手臂擋著,在這樣昏暗的燈光下隻看到一個弧度完美的下巴,帶著倨傲,輕輕揚起。若不是看到那人胸前起伏,弄弄幾乎要以為那是個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