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一懶也確實沒有辯駁,隻不過他忽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然後一拳向禪讓揮去。剛端起酒杯的裴禮和童傷心,反應過來的時候,就是躺在沙發上的禪讓,還有滿臉怒氣的秦一懶。
兩人慌忙上前拉架。
但柔弱的童傷心更不上拉不住暴戾的秦一懶,他仿若要把淤泥許久的憤怒全部表達出來似的,推開童傷心,揮走裴禮,然後衝著沙發上的禪讓,狂揍了一頓。
禪讓隻是穩穩地護住自己的雙手和胳膊,根本就沒打算還手。
終於,幾分鍾過後,滿臉掛彩的禪讓,才被裴禮和童傷心救出了秦一懶的暴力襲擊,“秦少,你是不是瘋了?沒看到禪讓根本就沒反抗麼?”裴禮望著發瘋的秦一懶,衝他吼道。
“秦少,為了一個女人,這樣打自己的兄弟,值得嗎?難道你忘記了我們幾個曾經怎麼在一起摸爬滾打的嗎?!”童傷心的言語則更犀利,他拚命的攔住狂躁的秦一懶,聲音有些悲痛。
“沒關係,讓他打。”抹了一下嘴邊的血跡,“讓他打,這是我欠他的。”說完,禪讓便上前兩步,“繼續打,打到你過癮為止。本來這次回來我還打算是否讓寵隅再考慮一下,看到你竟然這麼不顧及她的生命安危,我覺得我也沒有什麼好顧慮的了。”
“打啊,繼續!”禪讓衝著秦一懶吼道。
秦一懶抬起的手,始終沒有再落下。
他想說些什麼,卻隻是張了張嘴,最後又狠狠的望了禪讓一眼,心中若有千言,但隻化作了一個淒涼的轉身。
他走了。
秦一懶就這樣離開了包廂,那本來壓抑的空氣忽然變得怪異起來。
“秦少!”裴禮衝著秦一懶的背影喊道,他卻沒有絲毫停下的意思。
“這,怎麼說走就走了呢?”童傷心想說點什麼化解尷尬的氣氛,然而猛的發現禪讓那滿臉的血,“禪少,趕緊去醫院!”
鮮血滴答滴答的順著禪讓的臉往下流著,裴禮和童傷心幾乎是攙扶著他離開的PUB。
迎麵的風很是涼爽,但已無一人認真體味。
禪讓被送回醫院後,隻是進行了簡單的包紮,裴禮和童傷心看到了病房裏的寵隅,這才明白過來禪讓攤牌的原因。
“為了一個女人,值得嗎?”童傷心看著臉上被繃帶纏住的禪讓。
“這種事情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見禪讓並不想多說話,裴禮便拉著童傷心離開了醫院。
在禪讓的悉心照顧下,寵隅沒幾天就完全蘇醒了。
蘇醒的第一天,禪讓便撥通了夏花兒的電話,如今病房裏,兩個人正在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你怎麼忽然就暈倒了呢?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這麼多天之後,夏花兒還是在糾結這個問題。
寵隅果斷的告訴了她原因。
“不用這麼戲劇化吧?難道禪讓以前說的那些話全都是真的?”當出禪讓讓寵隅禁欲,夏花兒堅決認為他是假公濟私。如今看來,倒是又平添了幾分對禪讓的好感。
“我以前也曾經懷疑過,不過這次看來,是我錯怪他了。”寵隅如今再提起禪讓來,似乎存在幾分感動。
“那你打算怎麼辦?我看這次禪讓的主動性很明顯。”夏花兒正說著,禪讓便捧著一束嬌美的花進了房間,平常一貫穿的很嚴肅的他,今天竟然也穿起了休閑裝。
禪讓是幾個兄弟中年紀比較大的,成熟穩重是他慣有的調調。如今穿起米色休閑裝,淺藍色牛仔褲,整個人的精神都光亮了許多。特別是他眉間淺淺的笑容,更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夏花兒望著他,竟然都有些呆住了。
輕輕的把百合插在病床旁的淡紫色花瓶裏,房間頓時被花香充滿。
“今天剛蘇醒,不要說那麼多的話。好好保存體力,這樣的話,明天我就能夠帶著你去給楚蕭做手術了。”禪讓如今的溫柔,是寵隅從未見到過的。哪怕是在他們家的時候,禪讓也沒這樣近距離的與她說話。
那時候,他們之間總有一道隔閡,讓二人無法跨越。
如今卻不同,仿佛本來夾雜在二人之前的那道圍牆已經被人拆除,禪讓表達自己感情的時候,也無需顧慮了。
“好。”寵隅本來打算問他什麼時候去給楚蕭做手術,卻沒想到他倒是先說了出來。
“夏花兒你待會就在病房裏陪寵隅吃飯吧,我讓阿姨多做了一份。”禪讓的體貼讓夏花兒有些感動,她又瞥了一眼禪讓,“你確定現在的你和以前的你,是一個禪讓?”
寵隅不禁笑了起來。
“原來愛情的魔力竟然這麼大!”趁著禪讓轉身出去的時候,夏花兒趴在寵隅的耳邊發出了自己的感歎。
寵隅的臉色卻猛的難看起來。
“我怎麼沒看到秦一懶?”寵隅想起來他應該會和自己在一起的,為什麼自己醒了之後到現在這麼久都沒見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