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Ⅱ(1 / 3)

一個會直接開到了下午五點半,和每次一樣,以探丸結束會議,隻是如今的探丸製度與西漢略有不同,西漢是拿到紅丸殺文官,拿到黑丸殺武官,拿到白丸為遇難同胞料理後事;現在不管什麼文官武官,拿到紅丸就負責刺殺任務,黑丸原地待命,白丸處理後事。黑曼巴拿到紅丸,會議一完就收拾了點東西然後與鬼步交代幾聲就坐飛機去辦事了。而鬼步拿的卻是紅丸,便是依然留守在這所高中,繼續待命,鬼步深知爽約之事避無可避,而小烏鴉肯定得鬧個沒完沒了,想拿吊墜難上加難,所以早想好了借口,但沒想到都在,一個接一個的聲音鬼步氣都喘不過來了。

鬼步趕緊麵露難色解釋說:“停停停,停停停,聽我說,這事真不好意思,小烏—呃,童大小姐,你不知道今天早上我那朋友李玲被車撞了,顱內出血,要大手術,現在已經送上海去了。我也是忙裏忙外,實在走不開也通知不上你們,這會兒把李玲送走我也剛能喘口長氣呢。”

童羽墨緊張地趕緊扯著鬼步說:“玲姐怎麼了,玲姐怎麼了,顱內出血?還要動手術?送上海去了,怎麼,北京的醫院不行嗎?不行,我得去上海,我要去看看她。”

鬼步說:“不是北京的不行,是他父母認識一個國外的專家現在正好在上海,在這裏做了一些處理就送過去了,不用擔心,她親人在那裏。”

童羽墨語氣堅定:“上海我也得去看。”

鬼步趕緊絞盡腦汁地解釋:“說了不用,人家父母在那裏,你就讓她安心做手術,安心養病好嗎?聽說不是很嚴重。”

童羽墨:“可是—”

鬼步趕緊打斷:“好了,童大小姐,沒什麼可不可是的,等她穩定了我們再一起去探望她好嗎?”

這時候呂百萬說:“這個玲姐是誰啊。”

鬼步正好轉移話題,便把當天被雲裏金剛和刀疤虎王追的事情敘述了一遍。

王強感歎說:“女中豪傑啊,厲害啊,誒,鬼哥,你怎麼認識這麼一號人物啊。”

王強這麼隨意一說,卻都是大家心裏想問的。

鬼步哈哈哈哈笑了幾聲說:“她啊,是我以前在別的學校時候認識的一位很要好的朋友。”

童羽墨說:“那她和咱們年齡相仿,怎麼沒上學,現在做什麼維生呢?”

鬼步說:“啊,是啊,她上完初中就輟學了,具體現在在做什麼我也不知道,我們也就前幾天才見麵,誒,我說你們怎麼這麼八卦啊,打聽這打聽那的。”

童羽墨說:“什麼八卦,這叫關心,這事情這麼突然,你不會騙我吧。”

鬼步說:“你怎麼這麼煩人,這種事情能拿來開玩笑嗎,再說了,我騙你幹嘛,騙人最起碼得有利益,我完全沒有動機也沒利益可圖啊。”

童羽墨雖一時語塞,但心裏總覺得此事大有蹊蹺,而這兩人又大有文章。

這時呂百萬說:“鬼步你還沒吃飯吧,走吧,大家都沒吃呢,一起找個地方吃飯吧。”

鬼步說:“對對對,吃飯去,你不說我都不覺得餓,走走走,餓死了。”

找到地方鬼步剛一坐下,便說:“誒,左雨帆,你沒回家啊。”

左雨帆說:“沒呢,你都失蹤了一天我敢回去嗎。”

鬼步摟著左雨帆的肩膀說:“太感動了,兄弟,明天我送你上車。”

左雨帆說:“不了,我不回去了,下次放假再回去吧。”

鬼步說:“別呀,哥哥,你這樣我會內疚一輩子的啊。”

左雨帆笑了:“哈哈哈,我就是要你內疚。”

鬼步歎了一口氣:“好吧,你贏了,你不會真的不回去吧。”

左雨帆說:“真不回去了,我老爸都沒回家呢。”

這時候王強來話了:“你老爸沒回家你就回家陪陪你老媽啊。”

這句話一出氣氛變得凝重起來,但大家又不知為何會如此,不由自主的齊刷刷望向左雨帆。

鬼步心裏罵了王胖子這孫子一百遍,哪壺不開提哪壺,心裏罵歸罵,嘴上不能含糊:“左雨帆他老媽跟他老爸在一起工作,老爸都沒回去老媽會回去嗎,還回家陪老媽,怎麼陪,再說了,左雨帆回不回家關你屁事,你丫的別事多。”

左雨帆見鬼步幫他解圍,便也趕緊說:“是是是,我老爸老媽都沒回去呢。”

王強被這麼一通罵也罵得有些雲裏霧裏,但也無所謂了,趕緊笑著招呼大家吃了起來。

大家吃飯吃飯又順便喝了點酒,慕容細妹喝得半醉便一直吵著要鬼步送她回家,鬼步便拉上王強,反正都是一條路,其餘人也各自回家。

另一邊童羽墨回到家裏,剛一進門,坐在沙發上的老爸就站起來:“童童,回來了啊,哎呀,怎麼,又喝酒了?”

童羽墨說:“就喝一點點呢。”

童伯繼續說:“你要的那個叫鬼步的資料已經查到了。”

童羽墨喜出望外:“查到了?還是老爸厲害,趕緊跟我說說。”

童伯見女兒高興自己也高興:“是啊,我可是下了不少功夫呢。”

童羽墨撒起了嬌:“老爸,您就別賣關子了。”

童伯說:“這個鬼步,他原名叫文明,從小就生活在石家莊附近一個叫新村的地方,他老媽叫李金娥,在文明幾個月大的的時候他老媽就出車禍死了,肇事者還逃逸了,現在都沒找到,他老爸叫文強,事後也沒有再找一個,一個人把文明撫養長大,養了幾百頭豬,生活還湊合。”

童羽墨聽了又繼續問:“這個文明的出生就沒什麼問題,您確定他就是李金娥的孩子。”

童伯笑著說:“嗨,你這孩子說什麼話,這有什麼問題。”

童羽墨說:“那後來呢,這個孩子有沒有消失過一段時間或許說有什麼意外。”

童伯說:“後來就一直上學啊,還轉了幾次學,後來就和你一所學校了,就這麼簡單啊,你好好的非讓你爸調查這事幹什麼。”

童羽墨說:“我覺得他有些蹊蹺,就好奇想查查,但聽您這麼一說,就覺得沒什麼可疑了。”

童伯說:“哈哈哈,那就好,我還以為你喜歡上他了呢,不過那小子倒有點招人喜歡,你還在上學,可別不懂事談戀愛啊。”

童羽墨嗤之以鼻:“怎麼可能,您女兒怎麼會看上那小子!”

童伯說:“沒有就好沒有就好。不過,若說蹊蹺,倒有一件事還算蹊蹺。”

童羽墨趕緊說:“什麼事,什麼事。”

童伯說:“你看吧,咱市重點高中進來的學生都是有頭有臉的人,而文明這孩子,成績也不算好,肯定不是考進來的;家裏也不算有錢,即使有錢也買不進來啊;而他家裏的那些親戚也都沒一個是當官的,那到底有什麼本事讓進來了這所學校呢。”

童羽墨心裏一琢磨:對啊,這是怎麼回事呢,他到底有什麼能耐呢,而且他的境界奇高,連他的朋友境界都很高,他真的會這麼普通嗎?

童羽墨琢磨琢磨著就自顧自的進了房間。

童伯看她忘乎所以,搖頭笑著:“這孩子。”

黑漆漆的大廳,一個黑影閃了進來。

裏麵的人說話了:“玉狐,你來啦。”

那黑影柔聲說:“嗯,玉狐來了。”

坐在黑漆漆的廳中央的便是蟲丸,而那閃進來的黑影便是粉黛玉狐。

蟲丸說:“第二批紅蟻(殺手)派過去了嗎?”

粉黛玉狐捋捋長發說:“已經在路上了。”

蟲丸笑盡人間妖媚:“終於等到當兒了。”

粉黛玉狐說:“幾千年了,票兒一直能沒完成,就是一直在等您這樣英明果敢,瞻高遠矚的青龍指(掌門人的意思,探丸郎的曆代掌門都佩戴上屆掌門人的刻有青龍的玉扳指)啊。”

蟲丸說:“軍師,你的功勞也不小啊。”

玉狐說:“都是曆代祖宗保佑啊。”

蟲丸說:“是啊,也可告慰先祖了。”

玉狐突然說:“第一批人有豎著的(活著的)怎麼辦。”

蟲丸說:“哈哈哈,即使豎著,也不會比橫著(死)好受。先讓他們進匣子(囚禁)。”

玉狐說:“等鬼步這步棋走完,再讓他們統統橫著?”

蟲丸大笑:“嗬嗬嗬嗬,知我者,軍師也,玉狐也。”

玉狐端起酒杯:“主人,玉狐敬您一杯。”

蟲丸端起酒杯:“幹杯。”

“滴滴高。”鬼步搖著頭大叫一句。

馬上有人上前:“鬼哥,這次要多少啊。”

鬼步說:“再來兩個箍子(一個箍子是一萬塊,但到手隻有九千五塊,還五百塊是提前抽走的利錢)吧。”

那人說:“好嘞,沒問題。不過鬼哥,您也知道我們一天借同一個人最多五萬,咱們打交道也多了,也知道您有信譽已經借了您六萬了,已經破例了,但再借兩萬就是第八萬了,但,但—”

鬼步說:“但什麼但,有話快說。”

那人說:“得拿點什麼東西抵押了。”

鬼步說:“快說。”

那人說:“您的大哥大?”

鬼步盯著大哥大看了一眼,扔給他了。

滴滴高止不住的低頭彎腰趕緊說:“謝謝,謝謝,鬼哥真是爽快,還請您諒解,錢給您,最後祝您連本帶利贏回來。”

鬼步拿到錢,直接扔兩萬桌子上,大家麵麵相覷,畢竟年紀這麼輕賭這麼凶的很少見。

鬼步眼睛早紅了:“看什麼看,趕緊發牌。”

這端午放幾天假,大家都過得很輕鬆很高興,但鬼步不高興,以前閑暇時間鬼步會去地下賭場玩玩,但就這樣小打小鬧幾次就輸了好幾萬,而人一旦賭起來就是這樣,不輸光或者把輸的掙回來是不會回頭的,這不,鬼步又在那了,“滴滴高”就是專門在賭場放高利貸的人,而放高利貸黑話叫“放水”,利錢叫“打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