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啦!?”驚喜之下,我竟然忘了平日裏的稱謂,貪婪的享受著他的吻,還有那個讓我貪戀的懷抱。
可他就在這時退開了一步,淡淡地朝我點頭:“嗯,經過這裏,順便過來看看。還住的習慣嗎?”
一絲失落襲上心間,大喜大悲的情緒轉變折磨得我心口發堵,可殘酷的現實卻始終提醒著我自己的身份,我就是來給人家生孩子的,還能奢望些什麼呢。
我有點想哭,可是我不敢哭。
他突然說:“希希,你怎麼總是跟兔子一樣?”
他又叫我希希了,心底的那點失落突然沒了蹤影。
我現在所有的喜怒哀樂居然都能被他左右,這種感覺太神奇,神奇到讓我生出隱隱的擔憂。我不能繼續放任自己,我跟他是不會有未來的,何況他根本就不喜歡我?
我怕他靠近,怕自己沉淪,所以不停地在心裏提醒自己:他在意的隻是我的肚子,我不能愛上他。
那天可能是他吃的最沉悶的一頓飯,因為我從頭到尾都沒跟他說過話,每次他問我問題,我都用嗯嗯啊啊回答,他可能也感受到了我的心思,後麵也沒再吭聲。
他臨走前,我猶猶豫豫地趁著阿姨不注意把他拉進了我房間,拿出那張銀行卡塞進了他手裏。
他拉下臉來,聲音冰涼:“什麼意思?不要?你不急著用錢了?”
心髒劇烈地收縮了下,我的自尊心被這句話狠狠地踩在了腳底。
他果然是在可憐我,可我喜歡他嗬,隻是想盡量在他麵前保留一點體麵——雖然我跟趙雅如簽下合同那一刻就已經不體麵了。
我慌亂地避開他的視線:“雅如姐會給錢的,我還沒懷上孩子,不能無緣無故多要。”
莊岩輕輕哼了一聲,沒接,轉身就大步流星地走了。
我懵了,本來想在他麵前留點自尊,因為我不想讓他以為我是那種為了錢就沒底線的女人。可我現在反而把他惹生氣了,所以他以後經過這裏再也不會進來看我了吧?
我突然希望自己不要這麼快懷上孩子,這樣就有理由跟他再多見見麵了。
我被自己這個念頭狠狠地嚇住了,抬手就用力地抽了自己一耳光。
這才幾天,居然就被他迷成這樣,甚至到了不顧念外婆的地步!
沈希,你這樣對不起外婆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的情分,對不起外婆累死累活地要供你上大學!癌症把她折磨成那樣,你怎麼能被這種見不得光的感情迷惑呢?
我哭了,哭得撕心裂肺。
我根本就不配談感情,也不配喜歡莊先生。他什麼身份,我什麼身份?
我一個連鞋子破了都舍不得扔的人,一個連山竹都不知道怎麼吃的人,隻該默默地仰望他。雅如姐對我那麼好,我怎麼能違背諾言愛上她的老公呢?
我摸著肚子,哭得抽抽搭搭的。
孩子,你快來吧,你一來我就再也沒理由對莊先生產生任何歪念了,你一來我就能回去照顧外婆了。
當天下午,趙雅如來了。
她微微笑地帶來一些補品和營養品,問我住得還習不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