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如姐還好嗎?”我想她以前跟朋友們一起時可能會抽煙喝酒,在莊先生麵前才慢慢改掉了這些毛病,但是現在又撿起來了。
趙雅如媽媽微微搖了頭:“死不了。她從小就喜歡纏著莊岩,要讓她一下子接受這個現實也難。當初我是反對他們結婚的,可雅如跟她爸爸都堅持。他們結婚之前莊岩也告訴過我他和周瑾的事,我想他是個有責任感的小夥子,所以才會同意讓雅如嫁給他。”
“阿姨,你是想讓我離開莊先生嗎?”剛才中飯那一出,是為了讓我知道自己配不上莊先生吧?
沒想到趙雅如媽媽卻搖頭否認了:“你們兩個在不在一起我管不著,這人哪都愛犯賤,越阻撓你們在一起,你們就越覺得相愛。”
她說話的時候一直慢吞吞的還掛著笑,我真的一點都反感不起來。
她從包裏掏出一袋東西,我接過來一看,裏麵全是我跟莊先生這段時間見麵時的照片,看拍照角度,顯然是偷拍的。
我詫異地看向她,這些是她讓人偷拍的嗎?
不過我很快就別開了視線,臉上燙一陣冷一陣的,很不是滋味。
“這些是雅如找人拍的,她是我們夫妻倆捧在手心裏的寶,我不想看她這麼折磨自己。我作為母親當然希望她婚姻美滿,但莊岩的心不在我女兒身上,那也沒必要再折騰下去。我過來是想求你暫時跟莊岩分開。”她把“求”和“暫時”這三個字咬得比較重。
不過一聽到分開兩個字,我的心還是刺痛了下,緩了一會兒才說道:“阿姨,我跟莊先生現在不見麵了,聯係也很少。”
她點點頭:“我知道。他們鬧到離婚的地步跟雅如也有關係,不過她現在狀態不好,又非要找人跟蹤莊岩,哎他們就算離了婚,我們也接受不了他這麼快就跟你在一起。希望你們能給我女兒一段時間來緩緩,不然我擔心她太受刺激會做傻事。”
我到此時才知道莊先生最近跟我聯係少的原因,他夾在中間太為難了。
趙雅如的媽媽跟我想像中的一點都不一樣,她全程都沒有說過一句重話,可她每次開口都讓我覺得羞愧難當。
雖然她話裏話外都像是在跟我商量,但她微微揚頭的神態和不卑不亢的語氣,卻壓得我呼吸困難。
但是我做不到暫時跟莊先生分開,我相信莊先生能把握好分寸。我可以忍受不見麵,但是我不希望我們的狀態是暫時“分開”。
趙雅如媽媽了解過我的想法後,說了一句話:“你跟我想的那種女人不一樣,不過這不被祝福的婚姻哪,長久不了,感情也一樣。”
我們沉默時,有服務員來敲門,說是有位姓江的先生想過來跟趙雅如媽媽打招呼。
她納悶地看看我,點頭同意了。
江陽隨即推門而入,把那位服務員的臉都嚇白了,好在趙雅如媽媽並沒有生氣。
江陽衝我挑挑眉頭,隨即斂起痞氣朝趙雅如媽媽打了個聲招呼。
她若有所思地看看我和江陽,然後和氣地笑了:“在這裏都能碰到你,真巧。”
我聽得出她的語氣明顯比剛才幽涼了幾分,看來她並不喜歡江陽,不過江陽顯得很無所謂,聳聳肩攤攤手,指著我說道:“阿姨不知道了吧,希希是我小妹妹。剛才過來的時候看到那個車牌號就知道是您,我妹妹哪裏做得不好了您跟我說,我幫您教訓她。”
她笑笑,沒說話,但洞若觀火的眼神卻把江陽都看得不自在了。
他若無其事地往我旁邊一坐,隨手從果盤裏拿了個葡萄吃,吃完才認真地說道:“阿姨,莊子這些年的委屈您可能不清楚,但我都看在眼裏。我是見不得女人家管那麼寬的,我每次找莊子玩,隻要趙雅如打電話過去,莊子就必須拍照給她彙報,有時候還非得視頻通話”
趙雅如媽媽看看我,打斷了他的話:“他們夫妻倆的事不需要你管吧?”
她說著就站起了身,跟我握了下手才走。
我讓江陽別把這件事跟莊先生說,當天回去後也沒什麼心思複習,很早就睡覺了。
那事過後沒幾天,莊先生打了個電話給我,語氣一直在起伏不定:“希希,雅如簽字了,離了。”
當時我剛出自習室,聽到這話就跟被定格了一樣愣在了教室外。
可能是我太長時間沒吭聲,莊先生一連叫了我好幾遍,我急匆匆地走到沒人的地方,聲音都在發抖:“莊先生,真好。”
有一大滴眼淚掉落在我手背上,滾燙的溫度直接傳到了我的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