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岩當時就擰緊了眉頭,我剛往走廊裏跑出幾步就聽到後麵有腳步聲追了出來:“希希。”
我繼續往前走,想讓他以為自己看錯了人,結果還沒跑出幾米遠,他的聲音突然清冷下來:“沈希!”
我以前沒有對他有過長時間的欺瞞,所以我很心虛。不讓我做銷售的事情不是我亂猜的,剛開始有這個打算的時候我就試探過他的口風,也想跟他表達自己的想法,但他當時的反對態度很堅決,壓根沒有商量的餘地,所以我當時沒表現出任何忤逆。
我在網上查過網友們在銷售方麵的爆料,各種潛規則觸目驚心,女銷售更是有可能主動或者被動地跟客戶出現身體交易莊岩經商多年,肯定看慣了這些形形色色的場麵,我知道他擔心我被人占便宜。
可是怎麼說呢?我知道安安心心在辦公室裏做文員挺好,但我需要的遠遠不是安逸,而做銷售可以最直接地通曉人情世故。
所以聽到莊岩的聲音變了調,我跑得更急了,他如果追過來,那我好歹能把他引遠一點,免得跟我們同事遇到。
我中途還把工作牌摘了下來,掛在胸前的那種工作牌比較大,塞進褲袋裏會有明顯的痕跡,所以我匆忙間隻好塞進了褲腰貼身藏好。
他人高腿長,追上來的時候我剛跑到電梯邊,當時電梯正好開門,我剛想進去他就拉住了我。我哆嗦了下,我發誓我當時真的用了我平生最好的演技,假裝詫異地抬頭看了一眼,然後輕聲驚呼:“你怎麼在這?”
但可能是因為我剛才假裝沒聽到他喊我太不正常,所以他黑著臉把我拉到了樓道裏:“跑什麼?怎麼會來上海?”
“公司帶新員工過來培訓,有同事吃壞肚子我去幫忙買藥,所以剛才”
莊岩不吭聲,就那樣冷冷地盯著我的眼睛,探進眼底,似乎已經把我的靈魂看穿,我的謊言越來越沒底氣,說到後麵已經開始結巴。圓謊就像滾雪球,謊言多了遲早要被揭穿。
所以我沒勇氣再說下去了,主動抱住他的腰趕緊說點想念的話。
我想讓包媛媛幫我打聽一下莊岩公司的情況,但又怕莊岩有所察覺,所以至今還沒辦法證實他家裏的生意到底賠了多少。不過他自從回家重新接管原公司後,上個月隻跟我見過三次麵,平時都是視頻通話。
我知道他很忙,但我不敢多問。
可莊岩似乎已經了解透了我,沉著臉也不吭聲,也不顧樓道裏隨時都可能有人出現,竟然直接在我身上摸來摸去,甚至撩開我衣服檢查內衣裏有沒有藏東西!
我想躲開他的搜身時,塞在褲腰裏的工作牌掉到了地上,“啪”地一聲很尷尬。
我真沒想到他會強硬成這樣,看他準備彎腰撿工作牌看,我下意識地就把它踩住了:“你看過之後別生氣成嗎?我現在隻是實習實習,畢業後就去你那邊重新找工作,到時候都聽你的。”
他沒吭聲,捏住工作牌邊緣後淡淡地說了兩個字:“鬆開。”
我不敢跟他對著幹,隻能讓他看了工作牌,上麵寫了我的職位:投資顧問。他自然是一眼就能從這四個字裏看透我的工作內容,可其實我剛開始隻要在辦公室裏做電銷就好,拜訪客戶的事情要等後期有意向客戶了才能進行。
他把工作牌在我眼前晃了一下,臉上罩了一層失望:“學會撒謊了?希希,你之前答應過我什麼?不做銷售不做銷售,你以為銷售那麼容易做嗎?我的女人需要做銷售?”
我笑不出來了,默默地把工作牌從他手裏抽出來,強顏歡笑道:“你讓我試試吧,你平時跟客戶談生意不也是在做銷售嗎?我想體驗一下你的辛苦,我會保護好自己的,真的。”
他這回真的很堅決,冷著眼說道:“不行,馬上辭了。”
我好不容易爭取來的工作,怎麼可能願意這麼輕易拋棄?所以我沒回應,但是又沒辦法生他的氣。
我們僵持了一會兒,他突然就歎了一聲,軟下語氣哄我:“希希,乖,聽話。你不是做銷售的料,我一想到你可能被某個老家夥吃豆腐辭掉,我養你。”
“你不是很讚成我有自己的生活圈子嗎?工作也是生活的一部分,我真的”
我話還沒說完,他就低頭咬我,嘴巴被他啃腫了之後他才輕喘著鬆開我:“別跟我討價還價,你可以做行政工作,找不到我可以給你安排,銷售這類工作就算了。我看過多少小姑娘從最初的清高到最後任由老男人吃豆腐,有的甚至希希,這類職業太容易改變人,很多人都會迷失在業績和紙醉金迷裏,我不許你攙和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