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樂白天太興奮了,在西餐廳吃著飯直接打起了瞌睡,嘴裏嚼著東西,小腦袋一下下地點著頭再本能地彈起來,看得江陽直笑。
“江哥,小孩是不是特別可愛啊?”我把樂樂抱在懷裏,讓她坦然地睡。
他斂起笑容,意味深長地盯著我看。
我被他看得心裏發虛,假裝鎮定地繼續單手吃東西。
我們在西餐廳裏吃牛排,因為左手抱著樂樂,所以我沒辦法切牛排,剛準備直接插著一整塊牛肉開咬,江陽忽然把我麵前的盤子斷了過去。手裏的叉子也被他理所當然地拿去,不緊不慢地幫我把剩下那點牛排都給切好了。
我明明看著江陽,可我腦子裏卻不由自主地將那張臉替換成了莊岩,莊岩經常為我做這種事,真是越想越覺得幸福。
“咚”地一聲響,江陽很不紳士地把切好的牛排放在我麵前,刀叉撞在盤子上發出清脆的聲音,把我懷裏的樂樂嚇得抖了一下,但她還沒睜眼便扭了下小身子,在我懷裏找了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我無奈地瞪了江陽一眼,真是細膩無常。
不過他現在肯定是在為包媛媛的事情煩心,其實包媛媛沒走,她隻是用我的身份證另開了一間房,跟她之前住的套房在同一層。
她確實想冷靜冷靜,關於這段感情,這段婚姻。
我不好插手他們的婚姻,說實話,我當然希望他們不要輕易離婚,但前提是他們過得幸福。如果那份感情實在維持不下去,我會支持包媛媛的決定。
“我跟莊子下午去清吧了。”江陽別扭地開了口,顯然是有很多心裏話想這人傾訴,“我找地方打了個盹,他正好聽人說起那個什麼金融圈的什麼會議,就想法子弄了張請帖。”
“哦。”莊岩現在不用跟我報備行蹤,不過一般情況下他就算沒有事先告訴我,事後也會跟我提一聲。
江陽不滿意地放下刀叉,似乎有些氣悶:“你怎麼都不擔心的?老子下午給他叫了倆小姐,都很不錯。”
我睨了他一眼,不明白他在試探什麼:“找就找了吧,就是喝喝酒而已。他當了這麼多年老板,肯定經常出入娛樂場所的,我相信他有分寸。”
江陽罵了一句髒話,煩躁地揉了揉頭發:“有女人坐他懷裏你們都相信他能坐懷不亂,為什麼老子明明沒有跟那女人進行到那一步卻沒人信?老子在你們眼裏真的那麼孬嗎?”
“誰不信了?我跟莊岩都信你。不過江哥,說句不好聽的話,你得管住你自己的**。不就是睡睡覺嗎,搞不明白你們怎麼就那麼熱衷的。”最後一句話我是很小聲地嘀咕出來的,我弄不懂他們的花花心腸,我感覺那種親昵的事情還是跟愛人一起進行才享受。
當然,我在那方麵的經驗有限,弄不明白江陽的感受也很正常。
不過他明顯聽到了我的嘀咕,麵無表情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最後噴出一聲類似嘲諷的笑聲。
從頭吃到尾,他就是不開口跟我說他的想法,吃完飯後我忍不住直接問他怎麼打算的,他很懶散地朝我伸手,示意我把樂樂遞給他抱。
我下意識地搖搖頭:“我抱得動,吃完不就回去了嗎?”
“要回你回,老子要去坐遊艇看夜景。”他再次煩躁地甩給我一張臭臉,可伸出來的兩條手臂卻並沒有收回去。
我沒打算把樂樂交給他,我知道他心裏煩悶,但現在不是看夜景的好時機。包媛媛還在房裏黯然神傷呢,我想帶樂樂回去陪她,免得她胡思亂想。
不過江陽等得不耐煩時,直接把我懷裏的樂樂搶了過去。樂樂被這麼一折騰,立馬驚醒了。她茫然地看看江陽,趕緊回頭找我,還張開雙臂想要回到我懷裏。
江陽抱得緊,緩和了語氣問她要不要上遊艇玩,還哄她說上麵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專門挑小孩子喜歡的玩意來說。樂樂哪裏經得住這種誘惑,立馬很期待地亮了眼睛看我:“媽媽,我能去嗎?”
“莊子也會去。你倆第一次過來吧?不逛個夜景就回去,虧不虧?”江陽不由分說地抱著樂樂就朝前走,半路上還改而把小丫頭往上一提,跨坐在他肩頭。
我沒見莊岩這麼逗過樂樂,反正樂樂一臉的興奮,又怕又新奇,緊緊揪著江陽的頭發生怕摔下來,疼得他齜牙咧嘴卻始終沒有製止樂樂的行為。
我故意落在後麵偷偷地給包媛媛打了個電話,猶豫著要不要回去陪她,可她開口就問我江陽有沒有說什麼:“希希,你一定得幫我問問他心裏到底怎麼想的,記得錄下來給我聽。”
她讓我幫忙問清楚三個問題:江陽想不想跟她一起守護這段婚姻,願不願意把心思放到他們倆的小家上,江陽還愛她嗎?
她跟江陽談論過這些事情,但她現在想從側麵探聽一下江陽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