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老子是不是還在做夢呢?”換做以前,江陽肯定爬起來就要跟來人幹架,可眼下他卻揉著太陽穴,就那樣坐在地上微微張著嘴巴看凶男人,茫然的表情莫名透出一股純真的孩子氣。
凶男人有一隻手裏拎著包裝精美的茶葉和酒,把東西遞到我手裏後就悶悶地道了歉:“上次是我不對,這回來賠個禮。上回的事情是我自己想那麼幹的,我以為是你拿了我兄弟那麼多錢,看不過去。”
江陽揉著屁股爬起身,莊岩看我把東西放地上,皺眉看向凶男人:“還有這麼道歉的?物業是怎麼放你進來的?”
這個小區的物業不行,守門的人經常換,每次都要投訴或者叮囑,不然他們一問清楚來人想找哪一戶人,聽說物業的人查清楚跟他們報的那一棟那一層那一室對得上,就會把人放進來,有時候可能更隨意。這樣雖然方便某些住戶來客人時不用下去接,但比較危險。
莊岩說著就打電話叫物業,凶男人的脾氣真的不好,他身形五大三粗,麵相又是真的凶,經常保持著皺眉的表情,所以他抬手想阻止莊岩打電話時,江陽“嗖”地竄過來就抓他手臂,同時把莊岩往旁邊推了一把。
江陽借力把凶男人往施力的方向一拉一帶,自己還及時讓開,以至於凶男人差點摔了個狗啃泥:“我是來道歉的,不是來打架的!”
他的粗聲粗氣很是讓我們懷疑這份誠意,前段時間姓於的剛跟我們通過那通可笑的視頻電話,現在凶男人就隻身跑過來道這種可笑的歉,是不是有點湊巧?
“道完歉了?你可以走了。”莊岩把他拉起來後下了逐客令。
凶男人的臉色不大好,但還是別扭地哼著:“我就是個粗人,敲門從來都這樣。既然我當初誤會了人,今天來道個歉也是應該的,那天的事情跟我兄弟沒關係,你”
“兄弟?你跟他是什麼樣的兄弟?”
凶男人白了我一眼,不太情願地說道:“你說什麼兄弟?當然是同一個爹媽生的!”
我盯著他的臉看了一會兒,方臉粗眉,鼻梁不是太挺,燕窩有點深,長相在他們那一輩人裏挺端莊的,就是眉頭往上挑著,看起來很凶。
他嘀嘀咕咕地出了門,臨出去還指著地上的東西不客氣地說道:“東西手下就算接受了我的道歉!”
“原來是你在做夢。”江陽“噗嗤”一聲笑了,他還在繼續揉著太陽穴,“你那天把我妹妹整成那樣,聽說還被你們強迫跪在地上了,你怎麼不跪著道歉?欠條撕掉了沒有?都沒有道歉的鳥樣,這是當妹妹沒靠山呢?”
凶男人聽到“靠山”兩個字,眉頭立馬聳動了幾下。
莊岩拍拍他的肩膀示意別激怒凶男人,眼看凶男人要往江陽走近,莊岩抬手示意他別鬧事:“你道歉是應該的,我老婆願不願意接受是她的事。這東西你可以拿回去。”
凶男人的咬肌鼓動了好幾下,最後還是咽下了那口氣:“嫌東西不好還是怎的?我說話也大聲慣了,那天的事情跟我兄弟真沒關係。還有你,”他瞥向江陽,“跟繡花枕頭一樣,一推就倒!剛才我也被你摔了一跤,扯平了!”
他說完就走了,等莊岩關上門後,江陽一屁股坐到沙發裏,拍拍腦門嘟囔道:“莊子你可真夠狠心的,昨晚就讓老子睡的沙發?難怪我腰硌著疼。”
莊岩把他昨晚吐了好幾次的事情輕描淡寫地說了出來:“不放心把你一個人扔酒店。半夜被你折騰幾次,覺都沒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