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德海拿著莊岩攬著沈希進酒店的照片來莊家質問時,莊武新氣得血壓上漲,當天晚上忽然就暈倒了,怎麼叫都沒反應。
方姨嚇得不輕,把莊岩叫回去後趕緊把人送進了醫院。
折騰了一夜後,醫生說是腦萎縮,很多老年人都會有這樣的毛病,沒什麼大礙。
話是這麼說,可莊岩到底不敢再過刺激他爸。以前莊岩恨他恨得不行,這幾年莊武新在慢慢變好,莊岩狠不下心不管他。
莊武新張開眼的第一件事是就是罵莊岩,但看莊岩抿著唇不吭聲的樣子,他訕訕地閉了嘴,哼哼唧唧地說道:“滾遠點,別回來了,我孫女不需要你這樣的人當爸。”
莊岩擰起眉頭,悲愴地歎著氣:“爸,你不能剝奪我見女兒的權力。”
“不許見就是不許見!你成天折騰什麼?好端端地非要跟那個丫頭扯不清做什麼?趙德海再來鬧幾次,這個家還待得下去嗎?昨天吵吵聲那麼大,把我乖孫女嚇得直哭,嗓子都啞了。”莊武新說到這裏,眼眶忽然紅了。
他年輕時忙著賺錢,從來沒好好地帶過兒女,如今臨到老忽然有個小娃娃給他帶,他的心一下子就柔軟起來。他現在隻想好好地把樂樂帶大,一家人其樂融融的挺好。
莊岩沉默下來,接下來那段時間就算回家看女兒也隻是匆匆忙忙地在院子裏瞥一眼,連家門都沒得進。
他沒再去找沈希,但是夜深人靜睡不著時,他會把沈希的日記本拿出來品味。
這本日記是他現在堅持下去的動力,嚐到過幸福的滋味,他再也不想過之前那種行屍走肉的日子了。
他的離婚律師知道他跟沈希過夜的事情後,相當生氣。
“能離婚就好,不用為我爭家產,我願意淨身出戶。如果對方多收集一些我出軌的證據,是不是能離得快點?”
律師聽到莊岩的話後,嘴角狠狠地抽搐了幾下,搖著頭沒再搭理他。
接下來那段時間,莊岩找了一所普通的公寓住下,工作上跟周瑾有接觸時也不再避嫌。他想通過這樣的方式,讓趙雅如對他徹底失望,盡快答應離婚。
周瑾所在的公司有很多大項目,他現如今除了積極配合離婚方麵的官司,最大的樂趣就是重新把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不然一空閑下來他就忍不住思念沈希。
他跟周瑾之間,似乎重新回到了普通朋友的關係。他不知道周瑾的想法,但他自己從來都不會跟周瑾有任何曖昧言語或者舉動。
那天晚上周瑾堅持要去他的公寓談公事,因為項目比較重要,他當時沒帶筆記本在身邊,想了想還是點了頭。
不過他沒想到江陽自作主張地把沈希接了過來,莊岩一進門就聞到了飯菜香,恍惚間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看到沈希興奮地衝過來時,他心裏當即炸開了花。
其實他當時壓根沒有心思談工作了,但想著周瑾就在身邊,還是按捺住了心裏的蠢蠢欲動。他很快投入到了工作中,可周瑾冷不丁地忽然問了一句:“莊岩,真沒想到你會做出這種事,還沒離婚就跟一個小姑娘同居,你變了。”
莊岩頓了頓,抬頭看了一眼正在悄聲吃飯的沈希,心裏泛起酸楚,可酸楚中又裹著絲絲甜蜜:“嗯,我變了。”
他想,不管別人怎麼唾罵,反正他是舍不得放開沈希的。
周瑾看到他肩頭落了一根頭發,很自然地伸手捏在了指間。
莊岩微微皺起眉頭,不動聲色地往旁邊坐了坐,刻意跟周瑾保持著更遠的距離。下意識地抬頭看時,沈希已經收拾碗筷進了廚房,很快傳來嘩嘩的自來水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