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 不裝了?(1 / 2)

沈希抓著莊岩的手就用力咬,她的眼裏明明帶著驚慌,嘴裏卻顧自大聲說著:“你別這樣對我,我知道你是裝的!”

按理莊岩該推開她,然後冷漠地走開的。

可他的雙腳就像是黏在了地板上,怎麼偶讀挪不動身體。那一刻他便知道自己會輸給這個小姑娘,她的感情是那麼濃烈,濃烈到將他拚命壓在心底的情愫全部給勾了出來。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離開你了嗎?你希望我去醫院把孩子打了?你要是真坐牢,我就一直等你,一年兩年三年你要是一直不出來,我就守一輩子活寡!”

聽聽,她在說什麼傻話?

莊岩簡直要被她的話氣瘋了,可他就是這種死樣子,一般情況下情緒越大,臉色越鎮定:“不是我的,有沒有播種我自己不清楚嗎?”

他一直在假裝冷漠,強壓著感情不讓自己偷看沈希半秒。

她說她又懷上他的孩子了,這回是兒子還是女兒?上次不小心早產了,這一次她能安然生下來嗎?

這種時候,她怎麼能懷上孩子?

莊岩痛苦地咬緊了牙齒,眉眼輕輕顫抖著,無力地垂下頭盯著地板發呆。

他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就快去坐牢了,如果沈希沒有其他牽掛,本應該另外找個男人重新過日子的;可她現在有了孩子,她怎麼可能聽他的話把孩子打掉?

打掉想到她肚子裏又為他孕育了一個小生命,他便覺得“打胎”兩個字光是在腦子裏想想都殘忍。所以他怎麼舍得對沈希說這兩個字?

他內心的糾結無以訴說,隻能用冷漠來粉飾自己的矛盾。

沈希又是孕吐又是眼眶泛紅,這些都被他的餘光看了個正著,他拚命控製著自己的行為,不讓自己表露出半分關懷。

現在心軟,將來就要眼睜睜地看著沈希受苦可他卻無能為力。他覺得一個男人如果護不住自己的妻女,那這個男人便沒用到了家。

上一段婚姻裏,他已經傷害了一個女人,現在還沒跟沈希結婚,他不想拖著沈希。可她又懷上了一個孩子,怎麼辦?

“你說你現在假裝對我冷漠有什麼用?我知道你很痛苦,我也很痛苦啊。外婆的胃癌複發了,以前怕你擔心所以沒告訴你你真的不想管我了嗎?樂樂天天巴望著我們接她回家,你不管我總得管她吧?外婆活不了多久了,你要是不肯要我,那我過段時間就把這個孩子拿掉,到時候到時候我是死是活你也不用再管”

莊岩知道打胎對沈希的身體不好,沈希是個死心眼,他知道沈希不會輕易地離開他,可時間總能讓她慢慢遺忘這段情,但是有了孩子就不一樣了,她肯定舍不得打掉孩子。她嘴裏說著莊岩不要她的話,她就拿掉孩子,可他知道她肯定舍不得。

想到這裏,莊岩有神經兮兮地慶幸起來,他想幸好沈希懷了孩子,所以她不會隨意去尋死。

聽到她外婆的癌症複發了時,莊岩下意識地想問沈希錢夠不夠用,但剛張開嘴巴,從陽台窗戶吹進來的冷風便將他的感情用事給刮跑了。

沈希說得口幹舌燥都不見莊岩給予半分回應,隻好歎著氣妥協:“莊岩,你別這樣,你睡會吧。要是不想見我,我先出去轉轉。”

莊岩無聲地苦笑著,在心裏罵她傻瓜:我怎麼會不想見你呢?希希,你怎麼能在這種時候懷上孩子?

他的身體被矛盾的感情折騰得一直在瑟瑟發抖,等沈希和江陽都離開後,他才僵著脖子回頭,貪婪地看著剛才有沈希的空間發了一會兒呆。

他找了半天沒找到一瓶酒,最後隨便吃了兩口已經冷掉的晚飯,而後行屍走肉般坐在沙發上發起愣來。腦子裏疼得難受,他想,酒真不是好東西。

他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半夢半醒間有柔軟的小手開始折騰他的下巴。

他能很清晰地感覺到溫熱的刀片,溫熱?沈希怕刀片太涼,特地在溫水裏泡了一會兒才給他刮胡渣。

這是沈希第一次幫莊岩刮胡子,以前的莊岩會把自己打理得很好,從來不用她操心。

莊岩一直在掙紮著要不要睜開眼看她,直到沈希忽然在他唇上落下一吻,莊岩的內心這才狠狠地悸動起來。

等他終於決定直麵沈希時,她居然趴在沙發邊睡著了。

他貪婪地婆娑上了她的臉,不遠處的江陽淡淡地諷笑著:“不裝了?”

莊岩擰著眉頭憂傷地看了他一眼,輕輕地搖了頭後,小心翼翼地把沈希抱進了房間。

他仔仔細細地衝了一把澡才回房擁住沈希,那天晚上他總是睡睡醒醒,每次醒過來都要摸摸沈希的臉和肚子,確認她真的安然躺在自己懷裏後,才會重新踏實地合上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