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五點,太陽還沒落山,橘紅的光芒散落在半空,照耀著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樹。
毛小胖趴在課桌上,臉朝窗外發著呆,但腦中卻始終有兩張臉交替著在出現,她的可愛,以及他........
也不知趴了多久,等到她回神收回眼光時,教室裏的同學都已經走光了,她低頭盯著交替放在課桌上的一雙小胖手,突然就咧嘴無聲的笑開了.........
哈哈,如果,把他和曾經的自己再湊到一起的話,那麼她的可愛是不是就有可能回來了?
可愛..........
這想法一經出現在大腦中,毛小胖那雙漆黑的眸子突然就變得閃亮閃亮的,整個人也瞬間顯得比之前鮮活了。
笑了一陣,她又突然神經質般的繃了臉,然後一本正經的從桌洞裏掏出書包起身往教室外麵走。差點給忘了,早上大哥送她過來時說下午放學來接她,而此時已經過了放學時間半個鍾頭了。
心中這樣想著,腳下速度也就開始加快,隻是在出了教室走到二樓樓梯口的拐角處時,原本倚在樓梯旁邊正在說話的一男一女同時轉頭向她望過來,眼神中帶著明顯的不屑和嫌惡。
那女孩毛小胖認識,是現在她所在的高一(2)班的同學,但同時,她還是張家人,是跟毛小胖有著同一個祖父的堂姐,是張惠媛大兒子的女兒。
她叫張若婷!
起初毛小胖當然並不認識她,但一整天待在同一個教室,多多少少總會聽到有人在喊“張若婷”,而早在一天之前她跟著兄姐去見爺爺時,也聽到那個看起來有著睿智明朗眼神的老人跟他提起如今也在這所學校讀高一的孫子孫女,張浩鳴和張若婷。隻是並沒有人告知她會分到和張若婷一個班,又或者他們也根本不知道。
不受待見其實原本也是已經預料到的事,毛小胖即不在意,更加沒抱什麼希望,再加上雙方也並未在老人麵前正式見過麵--或許三年前見過,但時間太久也可以不作數。總之毛小胖也權當自己不認識不知道這個人。
若無其事的從兩人身邊經過,在樓梯下到最後兩層時,毛小胖聽到上麵傳來低低的談話聲--
“真倒黴,怎麼會讓她分到我這個班?”
“不理她就是了,就當從來不認識。”
“你說的輕巧,你跟她一個班試試?那麼大一坨天天在你眼前晃.......”
“那能怎麼辦?爺爺那麼看重毛一磊,你也不能對這胖子怎麼著?”
“........所以我才說煩的嘛.......”
毛小胖走下樓梯,轉身朝校門的方向走過去,微風吹來,將身後兩人的談話聲漸漸吹散..........
..
以前放學後,他大多時間會選擇在教室做會作業,然後到操場看會籃球,接著再回家。可是今天身邊坐了個莫名其妙的同桌,這便使得他不得不一放學就馬上離開了。
其實要說她莫名其妙也並不很準確,可能是初來乍到,又或者是班裏同學對她投來的眼光讓她感到不自然,總之她一聲不吭的坐在他旁邊卻又總是時不時的很奇怪的瞟他一眼。
那眼神讓他覺得很別扭!
又看了一會球,肖申便起身拎著書包一瘸一拐的往回走。臉上的淤青雖然已經褪的差不多,但扭傷的那隻腳卻還沒有完全好,走路是有些別扭,但上學不影響。
其實肖申本身是會些拳腳功夫的,小的時候他便經常跟大哥一起練截拳道,後來大些又零零散散的學了點散打什麼的,再之後因為對黑社會反感便沒再繼續學,可即便這樣也還是比普通人要強的多,隻是攤上被圍攻時,這點身手也就起不了什麼作用了--至少還沒兩瓶噴霧辣椒水的威力強。
其實一開始時肖申並沒有像如今這般抵觸黑社會,畢竟出生在這樣的家庭,他有這樣的想法其實是非常怪異的。隻是有一次,他哥帶著他在外麵小攤上吃飯時,有幾個人跑過來襲擊他們,他哥從腰後拿出砍刀當場砍死了一個,就在他麵前,在他正吃著飯的那張桌子上,那人的腦漿和鮮血崩了他一頭一臉。當時也不知他是不是嚇傻了,竟然在那種情況下還拿著勺子繼續低頭喝了幾口麵前的豆腐腦,而等到他有所察覺,或者說是完全清醒時,他都已經分不清自己剛剛喝下的是豆腐腦還是那人的腦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