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雷羽微微歎了口氣,聲音說不出是苦澀還是其他,甚至就連雷羽自己也不知道心裏想著些什麼,因為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實在是太過突然了,簡直是讓他措手不及,毫無防備,他怎麼會想到,如此短的時間便發生了堪稱天翻地覆的巨變。
雷羽眼神複雜,心間甚至微微有些酸楚,他雖然來到炎日帝國的時間不短,但是認識的人,結識的朋友卻有限,但是如今一切都成煙雲,淩菲、淩家,還有皇室,甚至連交往最多,在一起相處的時間算得上是最長的林清清也有可能在劫難中死去,雖說她早就被林海安排傳送陣離開,但是那個傳送陣又能將她傳往哪裏?至多傳出炎日帝國的範圍,到達其他幾個王朝的疆域,但是如今其餘的王朝也盡數灰飛煙滅,唯一保留下的距離炎日帝國最為遙遠的大元王朝,也隻剩下了半壁江山,她能活著的幾率又有多少,簡直是太過渺茫。
一時間雷羽心中不由升起了萬般愁緒,一股酸楚的意味在心間翻騰,他再一次領會到了世事無常,天道無情,沒想到不久前還笑顏相對的朋友,如今已是幽冥兩隔,永不再見。
世界就是如此殘酷,它往往會在不經意間剝離掉你生命中的東西,從不太重要的到重要的再到最重要的,一點一點的剝離而去,讓你白發皓首,獨對蒼穹,發出痛苦的咆哮,卻隻能徒呼奈何,獨自承受。
“天道,果然變化無窮,命運,果然難以掌握,人間,滄海桑田也許隻是彈指一瞬的事情罷了。”雷羽歎了口氣,神色似乎有些落寞,這讓妖嬈的心驟然疼了起來,上前輕輕握住他的大手,柔聲勸慰,百轉柔腸,眉宇間的心痛之意,幾乎能夠使得石人為之融化。
“放心吧,我沒有事,隻不過是一時心生感慨而已,畢竟昔日的故友隻是一夜的功夫,便已經幽冥兩隔,永不再見,沒有事的,不用擔心,我可不會被這點事擊倒。”雷羽臉色有些蒼白,顯然並不像他說的這樣輕鬆,反手握住妖嬈雪白的皓腕,示意她不用擔心
“死亡有時候不一定是死亡,也有可能是另一種永生,就像亡靈世界的那些亡靈,他們明明已經死了千年萬年甚至更久,但是卻都‘活生生’的出現在我們麵前,生與死之間的隔膜其實非常薄弱的,我相信你早晚有天能夠掌握一切,不會再讓身邊的朋友以及你在乎的人遭受劫難了。不要把所有的事都壓在自己的心裏,否則我會心疼的。”妖嬈對著雷羽微微一笑,她真的當得上蕙質蘭心這四個字。妖嬈並不像尋常女子一般對雷羽如何勸慰,而是說出這麼一番富有哲理,意蘊非凡,讓哪怕是頂級大能都要為之拍案叫絕的話來,這麼一席話,對於雷羽來說勝過千言萬語。
“人生能有此妻,夫複何求!”雷羽不由感歎道。
“瞎說吧!世間好女子,奇女子多的是,你總不能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吧,你想我還不答應呢,我的男人當然要享受帝王之福。”誰知妖嬈卻是抿嘴一笑,眸波流轉,嬌軀修長,肌體晶瑩,宛若玉琢,刹那間的風姿令得天地失色,群星黯然。風華絕代,說的就是她了。
“真美。”哪怕是雷羽的定力都不由微微失神,妖嬈真的當得上禍國殃民這四個字,一舉一動,一顰一笑,都能引發無數人瘋狂。
“對了,那些血宗餘孽可還有消息?他們是否是在這場大劫難中活了下來?”淩然雖然是炎日帝國之人,但除了自己的父母之外便再沒有了親人,可以說是無牽無掛,就和同樣煢煢孑立、無牽無掛的妖嬈一樣,雖然炎日帝國的灰飛煙滅使得她心情也是有些壓抑,但是以她的性子來說,很快便使自己恢複了過來,冷靜的問道。
“他們還活著,那幾個血宗餘孽竟然一個都沒有死,當時他們正巧都在大元王朝之內,炎日山脈中那幾位恐怖存在殺了出來時,血宗餘孽見勢不妙,當即便拋下了軍隊和部下,豁出命的向遠處逃竄,因此那幾個人並沒有什麼事,而現在他們應該是在大元王朝最西邊的一座邊疆城池之中。”一提到這些,雷羽的神色當即冰冷了下來,雖說現在炎日帝國已經灰飛煙滅,他也再也不用替林清清守護炎日皇室,但是這些怙惡不悛、死不足惜的血宗餘孽必須要殺,否則若是讓他們活著,還會繼續禍亂大地,屠殺生靈,來修煉進境。
“我們走!”雷羽再度恢複他那雷厲風行的作風,當機立斷,朝著男子記憶中的那座城池飛去,對於血宗餘孽,他已經是下了必殺之心。
………………
在遙遠的邊荒城之中,此城位於大元王朝的邊緣地區,距離炎日帝國稱得上是最遠的一座城池了。因此當劫難來臨時,血宗餘孽一路奔馳至此地,待到風波平靜才在這裏安穩下來,不過他們唯恐中間再出現什麼變故,因此便留下了下來,沒有去大元王朝腹地,更大更繁華的城市。
而大元王朝的皇帝,也是血宗餘孽之一,他來到此處當然是直接占據了城中最大、最好的地方,也就是城主府。
不過邊荒城處於大元王朝最邊陲的區域,平日裏王權難以到達,也就是世人所說的天高皇帝遠,因此這裏的人大多並不畏懼皇權,說白了也就是不服從統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