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一個人小聲說道:“我、我聽到一點……”
鴻僉眼睛一亮,說道:“是什麼?快說!”
那人說道:“他們在收集什麼東西,說是死人才有……而且必須是死得很慘的人才有,所以他們就讓我們在暗中縱獸傷人……嗯,我還聽到一個靈鬼師說,要為莽原的老祖出分力什麼的,還需要大量的人去拜見祈福百靈……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鴻僉沉吟半晌,暗自尋思:“莽原老祖?好像在哪裏聽說過。”可想了半天,也記不起在哪裏聽說過了。
他知道不可能再問出什麼情況來了,又道:“前麵還有你們的族人嗎?”
那個老者說道:“每一路都有一個靈鬼師控製,最近進來的商隊都逃不掉的。唉!裂獸族這下算是完蛋了,以後沒有人會放過我們的。”他一旦清醒過來,立即明白了自己族人的險惡處境,心裏不由得恨極了那些靈鬼師。
商隊的人已經徹底絕望了,長時間的拚殺,體力已經消耗到了極致。納善和帕本左突右奔拚命廝殺,試圖堵住防禦圈的缺口。眾人拚盡了最後一點氣力,終於再也頂不住怪獸連續不斷地衝擊,全部崩潰下來,霎時間,慘嚎聲響成一片。
納善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光頭上滿是汗水和鮮血,渾身發軟,兩手無力。帕本比納善稍微好些,這要得益於他平時的苦練,但是此時的他也隻能護住納善,沒有多餘的力量去救助眾人了。哥倆身邊的怪獸屍體堆積如山,血流成河,兩人身上沾滿碎肉爛泥和鮮血,樣子十分可怕。
柱頭的聚鐮已經丟棄,他手裏拿著一把大砍刀,吼叫著命令自己小隊的人向他靠攏。他非常清楚,這時候隻要一落單,幾乎就沒有生存的可能,將小隊聚攏也隻不過是多支撐一會兒而已。
一隻搏殺獸狠狠撞在癩頭的後背上,頭上的尖角深深插進他的肩胛骨。癩頭被搏殺獸頂著向前推去,他痛極狂吼。頑公上前一刀捅進那隻搏殺獸的肚子,手腕猛地一翻,攪動著抽出砍刀,又回手擋住一隻劍齒豪抽來的尾巴。
臭腳怪叫著抱住癩頭,狠狠一腳跺在搏殺獸的頭上。癩頭背上的鮮血順著皮甲流淌出來。又是一隻劍齒豪撲來,將臭腳和癩頭撞翻在地,張開大嘴咬向癩頭,臭腳大吼著抬腳踹去,卻被劍齒豪一口咬住。
“乒!”一聲刺脊槍響,是卡珠救了臭腳一命,這一槍準確擊中劍齒豪的脖子。黑獄槍的威力可真是不同凡響,一槍就把劍齒豪的脖子打斷。臭腳慘叫著縮回腳,腳上竟還連著一隻咬著不放的怪獸頭顱。
突然,一陣怪異的鳴哨聲傳來,怪獸猛地停止了攻擊,齊齊地向四外散開。柱頭大叫道:“獸群退了!”
幾乎同時,所有的人都像被抽去身上的骨頭般癱軟在地,納善也一屁股坐在血水中,張開大嘴,狂笑出聲:“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柱頭癱倒在一隻劍齒豪的屍身上,他張了張嘴,沒有笑出來,眼淚卻不爭氣地滾滾落下。
有人驚叫道:“看那隻受傷的地火獸……它衝過來啦!”
班侗厲聲喝令道:“引開它!引開它!”好不容易找到幾匹黑尖騎,幾個護衛騎上快速迎了上去。
納善和帕本也找到一匹銀尖騎,柱頭擦去眼淚,抓起邊上的虹錐炮追上去遞給納善,大聲道:“兄弟小心!”帕本用槍柄一抽座下的銀尖騎,跟著護衛後麵衝了出去。
地火獸背上被炸開兩個小洞,身上的硬甲都是裂痕,頭部傷痕累累,一隻巨大的眼睛流淌著烏青色的濃漿,它被炸瞎了一隻眼,六隻粗大的長腳也斷去一隻。它搖晃著龐大的軀體,歪歪斜斜地在草原上橫衝直撞。
那幾匹黑尖騎上的護衛人人手執刺脊槍,他們來到地火獸的側麵約百米處舉槍射擊,光彈打在地火獸龐大的身軀上,雖然傷不到它,卻成功地把它的注意力吸引了過去。一聲令人顫栗的狂吼聲響起,兩道青紅色的火焰從地火獸頭部兩側噴出。
那幾個護衛沒想到地火獸能將火焰噴射得這麼遠,想往回跑已經來不及了,刹那間,他們連同座下的黑尖騎都燃燒起來。
納善急忙掉轉銀尖騎,他和帕本也靠地火獸太近了。地火獸的眼睛似乎對移動的東西很敏感,轉身向他倆追來。納善怪叫道:“老帕,你來控製銀尖騎,給這個大家夥追上就完蛋啦,快逃啊!”
帕本用槍柄不停地抽打銀尖騎的屁股,銀尖騎帶著他倆向前狂奔而去。
納善扭身抬起虹錐炮,說道:“穩著點,他奶奶的,晶石快消耗完了。”他按下激發鈕。
“轟!”這一發能量光彈在地火獸頭部右側炸開,炸得它狂吼一聲,火焰再次噴出。
納善怪叫:“快逃!”
帕本狠命地抽了一記銀尖騎,銀尖騎被抽得痛嘶不休,瘋狂地向前竄去。那道火焰就落在他倆身後,一股炙熱的氣流撲了上來。
納善叫道:“向那邊跑!”幸虧地火獸傷了一隻腳,否則銀尖騎是跑不贏它的。
“別慌!向這裏來!”
納善聞聲大喜,向著空中的鴻僉說道:“哈哈,你要是再不來,我老納就要變成烤肉啦!”
鴻僉忽地掠到納善身邊,笑道:“炮給我!”抓起虹錐炮,轉身向那隻受傷的地火獸飛去。
納善羨慕地說道:“哎!我要是能飛就好了。”
帕本一把抓住納善,叫道:“你看那邊!是什麼東西在發光?”
鴻僉從空中落到地火獸的背後,輕巧地站到它的背上,抬手將虹錐炮探進地火獸背上的傷口裏,冷笑道:“這還搞不死你?”按下激發鈕的同時,他急速向上空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