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月麵色一沉,跳下演武台,指著那人喝道:“你幹什麼?”
那男子一愣,愕然道:“丫頭,你是在和我說話?”
沈月冷冷道:“是不是你幹的?”她語聲不響,但已有附近不少人投來狐疑的目光。
那漢子環顧眾人,滿臉的不在乎,問道:“你問的是什麼?”
沈月眼見那漢子嬉皮笑臉的盯著自己,不由心生怒氣,質問道:“是不是你對幾個女學徒動手動腳?”她如此一問,周圍人都對那漢子怒目而視。
那漢子嘴角抽搐,眼睛瞪的一大一小,惡狠狠道:“你。。你血口噴人,你有什麼證據?”
沈月被他一問,微露窘色,心想自己確實沒有證據,便道:“我看見你剛才聞自己的手。”
那漢子嘿嘿一笑:“我還當有啥呢,我中午吃了香烤羊腿肉,在回味餘香行不行。不信?不信你也聞聞。”說著把手舉起,就朝沈月臉上摸去。
沈月不等他手到,嚓一聲抽出半截劍身,冷冷道:“再敢往前,小心你的狗爪子。”那人不禁僵在原地。
這時一旁的田小沐嗬斥道:“休得無禮,你可知她是誰?這是禦劍山莊的沈小姐。”
那漢子收回手甩了甩,神情卻似乎並不在意,道:“哦,我說呢,原來你就是那個沈二妞,難怪這麼橫。”
沈月俏眉一挑,怒道:“什麼沈二妞,你嘴巴放幹淨點。”
那漢子哈哈一笑道:“你們沈家第四代第一個來的是那個沈睿,對不對。你第二個來可不就是沈二妞嗎?”
沈月一怔,他說的沈睿正是自己的堂兄,三叔沈季常的長子,半年前剛完成了為期三年的天武宮修習回歸山莊。
這時董玉好和卓世奇才從遠處跑來,氣喘籲籲問道:“月兒,你沒事吧。”沈月搖搖頭。
卓世奇乍一見到那猥瑣漢子,吃了一驚,道:“糟。。。糟先生,你也在呀。”
沈月奇道:“你認識他?”
卓世奇點頭道:“糟先生也是天武宮的教席先生,當然認識。”沈月瞪大雙眼,簡直無法相信。
那個被稱為糟先生的漢子,這時把腦袋靠近沈月,眼睛一大一小緩緩仔細打量了一番,嘿嘿一笑,自言自語道:“不錯,很漂亮,很漂亮。”神情無禮之極。他說完後再不搭理眾人,口中哼著小曲兒,搖頭晃腦的走了。
沈月氣的手指微顫,半張著嘴,卻發不出一語,呆了半晌道:“世奇,你是不是搞錯了,這種人會是天武宮的教席?”
卓世奇點頭道:“錯不了,這裏的教席腰間都有刻著姓氏的牌子。。。”幾人同時望向還沒走遠的‘糟先生’,果見他腰間掛著一條皺巴巴的灰布條,上麵用炭筆潦草的寫著一個‘糟’字。
卓世奇道:“起初我也覺得奇怪,像慕星寒等教席的腰牌都是用上等紅桃木精雕而成,唯有這個糟先生,隻是掛了個破布條。但通過這幾天我的觀察,可以肯定他是教席無疑。”
沈月咬著嘴唇,轉頭朝宮門旁的報名石牌跑去,另外三人也緊跟而來。來到石牌下,沈月顧不上細喘,抬著頭,眼光來來回回的搜尋了幾遍,終於在長藝堂的眾多分支中看到,最後末尾是一個名為‘織履’的分堂,當中教席一欄清楚寫著‘糟白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