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德市
初秋溫度宜人，空中彌漫著桂花的清香。
林與把手機舉得高一些，好讓正在視頻通話的九爹看得更清楚。
“學校還行。”
年輕的男人冷哼一聲，麵露嫌棄：
“這學校也太破了，就這麼幾棵樹。”
“你看看，牆還這麼髒。”
“你白爸真沒有算錯麼？”
林與看了看，其實不像九爹的那樣。
泉德一中作為百年學府，總歸是有些曆史的痕跡。
至於樹，學校的樹怎麼能和他們山上比呢。
九爹本來就不情願他下山，林與隻敢在心裏聲反駁，沒有出口。
鳳九看著自家崽子身後破破爛爛的學校，越看越心疼：
“不行，我來接你，這學校哪裏是妖呆的地方。”
“寶貝，這次的機緣咱們就不要了。”
“你什麼？”
手機那端響起一道溫柔的男聲，接著屏幕一黑。
等屏幕再亮起來的時候，視頻對象換了個人。
是林與的另一個爸爸。
“白爸！”
白澤看著林與身後的學校，鬆了口氣：“學校還可以。”
他繼續叮囑：“這段時間就好好玩，當下山散心，不用一心撲在機緣上。”
林與點點頭：“好。”
“現在的人類不同以往，妖都不是他們的對手。”
“你身子骨差，遇事不要逞強，多學學班裏的gea們，知道嗎？”
…………
“嗯嗯。”
林與雞啄米式點頭，這些話他們已經不知道了多少遍了。
自從算到他成年的機緣在泉德一中，兩位老父親就開啟了絮叨模式，九爹整在他耳邊人類滿嘴謊話，還舉了各種妖被騙的例。
白爸則一個勁兒往他的儲物戒指裏塞東西，更不得把整座風名山給搬空了。
各地的叔叔阿姨更是不用，眼淚婆娑地打電話來問林與想要什麼東西。
掛了電話，林與呼出一口氣。
他低頭看看自己的身板，心不能錯失成年機緣。
青丘的那狐狸就是因為當初錯失成年的機緣，五百年了還隻有一條尾巴。
東海的金龍更慘，到現在都不能化成人形。
林與雖然也是個未成年的妖，但自出生起便能化為人形，隻是不能使用術法。
除了能化形之外，他和普通人類沒什麼區別。
儲物戒指都得九爹為他量身定做。
林與摸摸尾指上的戒指，拿出了一包桂花糖，邊走邊吃。
泉德一中很大，官網上介紹學校有40%的綠化麵積，隨處可見花草樹木。
教學樓是現代中式風格，長得一模一樣，第一次來學校的人根本區分不出差別。
林與茫然地看著兩米高的圍牆。
他明明按著校門口的圖示，怎麼走到這兒了？
高三教學樓在哪裏？
林與正想打電話給班主任，忽然聞到了桂花香中的煙草味。
他腳步一頓，側頭看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
他穿著簡單的白色校服，斜靠在桂花樹上，左手懶散地插在兜裏，右手夾著煙，透過氤氳的煙霧隱約可見帥氣的五官。
林與眼睛一亮，走到男生麵前：“同學，請問高三的教學樓在哪裏？”
男生掀了掀眼皮：“ega？”
林與點點頭，拿出身份證，放到男生眼皮子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