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看著那樣的眼神,秋香忍了半響才忍下想要後退的腳步,抬手從衣袖之中拿出一個東西送到了劉霖怡的麵前,“秋香隻查到了這個,問了藥店的老板才知道這是一種藥材,名叫禾蝶花。點燃放在房中,可助眠安神。隻是……”
從秋香手裏接過那繡著戲水鴛鴦的香包,聽她話中遲疑,那清淺的眸子映著鋪撒般的血紅問道:“隻是什麼?”
“隻是秋香知道,夫人從不用藥物助眠的。”秋香看著劉霖怡那白皙手掌裏極為常見的荷包,眉間盡是疑惑之色。
她口中的夫人,卻是劉霖怡的親身母親,一個很有才情卻短命的女子,她似是極為喜歡雲字,生下劉霖怡後,冠以她同樣的雲字,就連秋香也是這女子所取的名字。
手中荷包散發出淡淡的香氣,很好聞,她卻並沒有覺得想要入睡的感覺,難道一定要點燃才會有效。劉霖怡未曾見過這個具秋香所說的極有才情的親身母親,就連這個身體本來的記憶也沒有那女子太多的影子,隻有一個畫麵,讓她想起就有種淡然心疼的感覺。
修長纖細的身影憑窗而立,白皙如玉的麵龐之上,微微勾著嘴角,一雙晶亮有神卻又好似朧著淒迷之感的眼睛看著窗外,似是在看月,又似是在看人。那身影即便隻是背影,也當是風華絕代之姿,麵貌隻露三分,也是傾國傾城之容。
“即是如此,那當年服侍我娘的人都在哪裏,你可有眉目。”修長手指打開荷包,從中拿出一些秋香所說的藥材。
用特殊方法製幹的藥材,看不出本來麵目,不過這禾蝶花應當是很美。隻是當它變成害人之物時,不管多美的東西,也失去了本來顏色。
“當年服侍夫人的有三個人,一個是夫人的乳娘,叫李媽,一個是夫人從本家帶回來的貼身丫鬟,叫晴茹。還有一個是相爺派去服侍夫人的,叫藍莉。”秋香掰著手指數著,“當年夫人去世後,李媽回了老家,聽說去年過世了。夫人的貼身丫鬟晴茹嫁給了商州一個人商賈,好像是之前同夫人相識,至於那個藍莉就一直沒有的消息。”
“藍莉!”一個錯手,手裏的禾蝶花變成粉末散落在空中,揚起細小的浮塵,“沒有消息並帶不代表找不到人,找不到人也不代表事情就會被掩埋,你去打探一下那個晴茹現在哪裏?”
“小姐是想找到晴茹來打探那個叫藍莉的下落。”秋香瞪大了眼睛看著劉霖怡,見她臉色略有些蒼白的點了點頭,“秋香知道了,小姐放心吧。”
“還有什麼事嗎?”見她應了下來卻並未離開,劉霖怡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看著秋香問道。
被她那黑譚譚的眸子盯著,秋香頓感壓力極大,隻是心頭之語不吐不快,於是秋香看著劉霖怡的臉色小心問道:“小姐,你……是不是受傷了啊,臉色很不好,而且這幾日……都怪怪的啊!”
劉霖怡不知是該欣慰秋香的敏感,還是該感激如今還有一人能在自己的身邊這樣關心自己,不,是有一個人關心著這個身體的主人。想到這裏,心裏突然有些羨慕這個已經消失的女子。
“沒什麼,你去吧。”揮了揮手,閉上眼睛,不去看秋香滿是擔心的臉色。
而秋香所說她這幾日奇怪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這幾日的‘二小姐劉霖怡’並不是真正的她,慕容易天找人帶上了她的人皮麵具,自然是少露麵為好。秋香不知,卻能從她的行跡上看的出來,想來也是很疑惑吧。
見劉霖怡不願理會於她,秋香隻好將想要問的話全都吞了回去,輕手推門走了出去。
門扉被關上的那一刻,緊閉的雙眼再次睜開來,那晶亮的眼眸在隔絕了光芒昏暗的房間中閃著熠熠的光芒。
劉霖歡,說出那句話你是想要試探些什麼?不過不管你想要試探些什麼,現在的你都不能阻擋我的腳步。
換下身上的衣物,穿著褻衣來到軟榻旁端坐其上,手掌攤開結印,劉霖怡進入了修煉的狀態。
還是不夠強,所以這一次才會受了那麼重的傷,那麼就要變得更強一些。
張晴悅的房中。
“娘,劉霖怡不可留。”劉霖歡素手芊芊把玩著手中的白玉茶盞,嘴角嫣然一笑,說出的話卻另張晴悅額不禁側目。
“歡兒準備如何,你也知道上次娘派了殺手去調查劉霖怡,可他卻根本沒有近那個女人的身,那個保護著劉霖怡的人到底是誰我們現在還不知道,歡兒不可輕舉妄動啊!”見她臉上表情極為認真,張晴悅不禁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