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亞微終究還是沒有跟我們走,對這個女人,我由衷的敬佩。
幾天後,夜慕辰依約帶著我去了京都。陸白塵和翊然也一起同行。
陸家雖然早已經敗落,但是當年京都的房子還在。隻是這麼多年已經荒廢了,無人打理,別墅的院子裏長滿了荒草,牆壁也因為風吹雨淋的褪了色,有些壁磚已經脫落。
據說,這套房子,當年是我爸爸買的,一家人住在一起,其樂融融。
我們從物業那裏拿到了備用的鑰匙,沒想到經過這麼多年,物業居然還留著。
夜慕辰把鑰匙給了陸白塵,帶著我退到一邊,等門開了,又讓他們把窗子打開,放了好一會兒才進去。
“快二十年了,屋子裏黴氣太重。”
我點點頭,因為他的細心。
房子是一棟三層別墅,雖然滿屋子的灰塵,但是依然可以從裝修看得出當年的陸家是何等的顯赫,這裝修風格即使是放到現在也不過時。
一樓是客廳和廚房,也沒什麼好看的,據說,我爸爸媽媽和我的臥室都在二樓。
夜慕辰扶著我小心翼翼的上了樓梯,看到了一扇門,我們就走了進去。沒想到,竟然是我的臥室。
粉色係的公主風,就像童話裏的那樣,從擺設上來看,爸爸媽媽的確很疼我,衣櫃很大,衣服和鞋子塞的滿滿的,算來這就是我八歲那年的衣服,都可以開家服裝店了。
房間裏還放著一架鋼琴,我腦海中忽然出現一個小女孩,穿著粉色的公主裙坐在鋼琴前彈奏的樣子。
不由自主的走過去,打開琴蓋,手指在上麵彈奏起來。
“你的手,很溫柔,輕撫過,我的頭……”嘴裏很自然的就哼唱起來,好像這首歌一直都在我腦海裏一樣,就那麼隨著琴音流淌。
夜慕辰他們三個都愣住了,站在我身後直直的看著我,直到我把一首曲子唱完。
“你?”
“沒有,我什麼都沒記起來,就是覺得這首歌好熟悉,大腦和手完全都不聽我的使喚了。”我有些挫敗的看著自己的手,又看向夜慕辰。
他心疼的把我摟進懷裏,“不要勉強自己,想不起來就算了,隻要現在過得好就行。”
我點點頭,可心裏卻很不是滋味,我很想記起親生父母的樣子。在我知道自己不是雲家親生的時候,我第一反應是我被拋棄了,但當我知道我的父母如此愛我的時候,心底那份天性的血緣親情,就像一個漩渦不停的吞噬著我,我真的好想好想恢複記憶。
我們又去了另一個房間,看樣子就知道是我爸媽的。
在梳妝台上,我看到了一張擺台,上麵是一家三口的照片。
爸爸很帥,媽媽也很漂亮,我被他們抱在中間,梳著兩條小辮子,頭頂還帶著一個鑽石發卡。
我把照片拿在手裏,仔仔細細的用目光描摹父母的容顏。
“白塵,你怎麼了?”
突然,身後的陸白塵一個踉蹌差點摔倒,眼神木然的盯著我手裏的照片,具體說,應該是盯著我爸。
我狐疑的看了看照片,又看了看他。
“是他!”
夜慕辰的目光閃了閃,沉聲問:“你說什麼?”
“陸帥!”陸白塵不敢置信的嘟囔道:“原來,陸帥就是陸鴻坤,我找了這麼多年,原來找的是一個假名字。”說著又看向我,那目光中包含著太多我看不懂的情緒。
我有點茫然,翊然也不明所以的看著他,還是夜慕辰最冷靜,低沉的嗓音再次問道:“你是說,陸鴻坤是你父親,朵朵就是你找尋多年的同父異母的妹妹?”
這話一出,我徹底驚呆了,不可思議的看向陸白塵。
到底是見過大風大浪的,陸白塵的短暫震驚過後,已經恢複了平靜。
看了看我,“多半是。”他說:“我小時候沒怎麼見過我爸,家裏也隻有一張照片,聽我媽說大家都叫他陸帥,我也一直以為那就是他的名字,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男人給我們來送東西,送錢,小時候我也問過我爸爸為什麼不回家,後來才知道我是私生子。十二歲那年,收到爸爸的消息,說讓我無論如何找到妹妹,也沒給我什麼線索,但從此以後再無音訊。”
這怎麼可能,我有點消化不了,陸白塵,居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
“沒給你一點線索你怎麼找?”夜慕辰說。
“有一把鑰匙。”陸白塵說:“但是我到現在為止都不知道這是打開什麼鎖的鑰匙。”
“那鑰匙呢?”夜慕辰問。
“在我家。”陸白塵說:“很小,我沒見過那樣的鎖,我想過可能是保險箱之類的,但迄今為止還沒發現哪種保險箱的鑰匙是那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