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無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是痛不是痛,就像有什麼東西在攪著,完全沒有方向的茫然。
車子一直開到一家酒店的門口,我看著夜慕辰和那個女人手挽著手走了進去。
而我,卻沒有勇氣更進一步。
死死的咬著下唇,破了皮都不知道痛。就那麼呆呆的站著,大白天的,不去公司,跑到酒店來,他們能幹什麼,能幹什麼……
“雲朵?!”就在我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趙琦和付博從酒店裏麵出來,趙琦一臉狐疑的看著我,“剛才那個,不是你啊。”話一出口,驚覺自己說錯了話,急忙捂了嘴。
我看了看她,沒說話,轉身就走。
“誒,雲朵。”付博追了上來,抓著我的胳膊,低聲問我,“你跟夜慕辰怎麼了?”
這不說還好,一說我眼眶就泛熱,剛才憋著的淚水就要哭出來。急忙低頭,推開他就要走。
“雲朵。”他有把握拽住,“到底怎麼回事?你別告訴我你出現在這是巧合,你全都看見了是不是。跟表哥說說,怎麼了?”
我吸了吸鼻子,雖然現在心裏對夜慕辰有氣有怨,可也沒失去理智,更沒打算讓外人看笑話。
抬起頭,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跟過來的趙琦,“你們來這幹什麼?這是不是也太巧了?”
付博沒想到我會這麼問,更沒想到我的語氣會這麼不善,愣了一下,隨即尷尬的笑道:“我們就是……”
“你們是什麼跟我沒關係,不用跟我解釋。”我直接打斷了他,揚手找了輛出租車,不等他說話開門坐了進去。
車門關閉的一霎那,克製的淚水奔湧而出。
司機看了我半天,終是忍不住遞了張紙巾給我,“小姐,你這是要去哪兒啊?”
他這麼一說我才想起,自己就吩咐司機開車,都沒告訴人家目的地。
不想回家,也不想回工作室,半晌,我讓司機把我送去漫步雲端,取了自己的車,漫無目的的行駛在大街上。
就這樣,一直轉到晚上,我看了眼時間,已經是八點了。往常這個點夜慕辰也下班回家了,發現我沒在,他應該給我打電話吧。
是的,我在等,等他的電話。我想大家能明白,那種等待的滋味,是多麼的煎熬。可是,直到我轉悠到了十點,電話依然沒有響過。
看著車窗外,一對一對牽手走過的情侶,我露出一抹自嘲的苦笑。突然想起一句話,人生,不能總靠別人,最終隻能靠自己,因為,說不定哪天,你靠的人,就倒了。
我現在還想說一句,說不定哪天,你靠的人,就不是你的了。
曾經的海誓山盟都是真的,現在的移情別戀也是真的。
不知不覺,車子開到我那套公寓樓下,突然很想撲進我爸懷裏哭一哭。當初我和夜慕辰在一起的時候,我爸是不同意的,現在想想,老人的話有時候還是要聽一聽。
我想要進去,可是屋內的黑暗說明爸爸已經睡了,又不想讓他老人家為我擔心,隻好又把車開走。
開出一段距離後,我將車子停在了路邊,趴在方向盤上,竟然發現自己無處可去。
這麼多年,我沒有朋友,隻有沈清揚一個,如今卻早就針鋒相對。看著天空中的月亮,我想,她現在起碼比我好,不用想那麼多,高強鐵網,也算是一個容身之地。
不知不覺,我就這麼趴在方向盤上睡著了。
我是被一陣雷聲驚醒的,迷糊中隻聽“哢嚓哢嚓”的響雷,一睜眼,車窗前大片水簾,完全看不清外麵,除了一閃一閃的閃電。
我從小就怕打雷,可能這是所有女人的天性。猛的坐直了腰杆,所有的睡意全都沒了,聽著外麵的狂風呼嘯,看了眼手上的腕表,淩晨一點多。
第一反應就是拿起手機,卻讓我的心再一次跌落穀底。沒有電話,也沒有短信,也就是說,夜慕辰從來就沒有找過我,甚至都不問一聲我去哪了。
“嗯!”我負氣的砸了下方向盤,“夜慕辰,就算你真的變心了不要我了,好歹也該給我個交代,至少也說一聲,現在莫名其妙的就這樣,算什麼,我們還沒離婚呢。”
想著,我發動車子,心裏有一個聲音再說“我要去捉奸,我要去問問他什麼意思。”
可車子剛開出沒多遠,就拋錨了,任憑我使出渾身的解數,都沒有用。
我心中鬱悶,也沒了理智,推門下車,對著車身一頓猛踹,好像要把所有的情緒都發泄在車身上一樣。
“夜慕辰,你混蛋,你個大騙子,大騙子……”
我一邊踢一邊怒吼著,臉上分不清是淚水還是雨水,這個時候,這種天氣,也不見任何行人車輛。隻有我一個人,在這樣瓢潑大雨的夜裏,對著一輛車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