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晨辰有了陳太平這句話,他立馬就把眼光投向了劉正奇。裏麵的意思,劉正奇再明白不過。
接下來,陳太平要離開,當然已經不是那麼困難的問題。雖然障礙是有,可因為有陳晨辰,還有劉正奇的暗中幫忙,當天晚上的十二點,正是大家疲倦得快要睜不開眼睛的時候,陳晨辰和陳太平,從潭龍度假村悄悄地離開了。
一路狂奔,陳晨辰在車上,簡單的告訴了一些關於那個男人的情況。
“是這樣的,有一宗很離奇的案子,你知道的那個人,是最重要的目擊證人。對了,他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
“當然知道。不是叫李龍乾嗎?他媽的,什麼龍,連蛇都不如。”
陳太平很生氣的罵了一句。名字是他輾輾轉轉打聽出來的。隻是這個人,狡猾地全國各地到處去,聽說,還有一段時間,是呆在大牢裏的。
也正是因為呆在大牢裏,陳太平也就按下了這件事。沒想到的是,這件事一放下,就不知不覺的過了這麼多年。
時間的確是一把殺豬刀。當初那麼努力去找的這個壞蛋,因為各種各樣的原因,陳太平竟然差不多忘記了。
要不是現在這個叫陳晨辰的拿著這張照片站在他的麵前,或許他會把曾經的仇恨,全都拋到九霄雲外的。
還好,還有人記得這個人做的孽。隻要這個人活在世界上,就會應了那句古話吧?——不是不報,而是時候未到。
是的,就是時候未到。今天,時候到了。
“那是他以前的名字。這小子也不知道跟誰打得那麼火熱,名字早就不知道換了多少個了。我呸,要是現在的科技,他早就被我們抓了。”
“你們不是早就抓了嗎?對了,現在就想讓我把他給醫好?”
陳太平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心裏蠻不是滋味的。
要是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他已經想好了,當他看見那個叫李龍乾的時候,他一定用眼光把他給殺死一千次,一萬次。
但事情怎麼著?他要在陳晨辰的要求下,先把這個叫李龍乾的男人,先救活了。
他媽的!
陳太平低聲的詛咒了一句。
陳晨辰顯然已經聽到了陳太平的詛咒聲,他理解的拍了拍陳太平的肩膀,說道:“沒辦法,即使我們要這個人死,也隻能是通過法律的程序。放心,多讓他活幾天,我們不著急。”
想起死去的那個初戀,陳太平心裏說:“這哪裏是多活幾天啊?這是多活了好多年那。”
默默的在心裏算了一下時間,如果記得沒錯兒的話,這都已經十年過去了。
想著一個如花的女孩子,就因為這個惡魔的行徑,靜悄悄的離開了。
更傷心的,還不是他陳太平呢。那個女孩子的父母,還有那個女孩子的姐妹,或許現在每年吃年夜飯的時候,都會不期然的想起那個女孩子那淡淡的微笑吧?
所謂文學上的以哀景襯樂景倍增其哀,現在讓陳太平反其意而用之。想到那麼溫暖的畫麵,陳太平的心更加的難受了。
很多事情,其實是很無奈的,陳太平也無法再說什麼,他隻能默默的自己咀嚼著心裏的那份苦澀。
車子裏一下子靜得差不多可以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隻有車輪和路麵發出來的嗞嗞的摩擦聲。陳太平忍不住把眼光投到了路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