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慧亞連忙鬆開手,將清歡拉著坐在床邊,取過床頭的抽紙,給陸清歡擦著眼淚。
陸清歡從她手裏拽出兩張,“給你也擦擦。”
簡陽眨了眨眼睛,確認眼前是付慧亞和陸清歡沒錯,可是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他再回來的時候,這母女兩個竟然變得如此親密?
抱頭痛哭,還互相給對方擦眼淚?這是什麼狀況?
“媽……”陸清歡的聲音裏還帶著哭過的鼻音,眼圈泛紅還未退去,“你是出去吃還是我把飯菜端進來,你在房間吃?”
付慧亞掀起被子,拉著陸清歡的手,“我還是下樓吃吧。我又不是癱瘓在床,走不動路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付慧亞的腳傷還沒好,腳步如飛,行動自如什麼的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都別想,但是已經不再痛的那麼厲害,自己拄著拐杖也順暢許多,不會東倒西歪,搖搖晃晃。
清歡連忙站起身來,將衣架上的外套拿下來披在付慧亞的身上,將拐杖遞給簡陽,自己扶在付慧亞的腋下,攙扶著付慧亞下樓。
清離醒來的時候,已是下午兩點左右。
冬日裏陽光最明媚溫暖的時間,她是被餓醒的。昨天下午在沐文樹那裏吃過一頓飯之後,便緊接著發生bobo被搶走,陸景豪暈倒,付慧亞住院的事情,陸清離忙得腳不沾地,就算是得空坐下來,也沒有心情去開口吃點東西。
今天早上匆匆忙忙的趕回來,想要跟陸景豪談談,偏偏陸景豪對她采取冷戰方式,陸清離一心想著該如何應對,捧在手裏的粥碗也隻是捧著,抿了兩小口。
又遇上來例假,腹內空空,肚子裏絞的能成了天津十八街的麻花。
陸清離餓得發暈,單是直起上身這個簡單的動作,都足以讓她眼冒金星,兩眼發黑。
陸清離按緊扁扁的肚子,微一抬眸,眼角的餘光便將房裏的情形看的一清二楚。
柳媽不在房裏,房門緊閉。
陸清離閉了閉眼,饑腸轆轆的感覺真是不好受。那年沐文樹離開,她尋他無果,茶不思,飯不想,幾天下來,人瘦了一大圈,裙子就像是被套在她身上的,裏麵還鑽著空氣,空蕩蕩的,風一吹,陸清離就好像能被吹上天去。饒是如此,陸清離也從未感受過如此強烈的饑餓感。
陸清離想喊柳媽進來,張了張嘴,卻有氣無力。小腹一陣疼痛襲來,陸清離倍感無助的倒回床上,將身子緊緊的蜷縮起來,像一隻被煮熟的蝦米一樣弓著身子。
柳媽推門進來,看到陸清離這幅痛苦的模樣,連忙小跑著過來,“二小姐,你怎麼樣了?還疼著呢?”
陸清離咬著下唇泛出了白印,痛苦的點點頭,柳媽連忙走出門,朝樓下喊了一聲。
傭人立馬端著一碗紅糖水上來,柳媽連忙接過來,對著那傭人吩咐了一句,“把我煮好的糯米紅棗粥也端上來吧。”
柳媽將陸清離扶起來,在她的身後墊高了枕頭,用湯匙舀著紅糖水,去喂陸清離,“著紅糖水是我一早就弄好的。那會兒你睡著了,我也不敢叫你,就加了老薑一直用小火煨著。”
柳媽每隔二十分鍾便進來一次,看陸清離醒了沒有。到了午飯的時候,柳媽去問過陸景豪中午想吃些什麼,陸景豪問了問關於陸清離的情況,得知她還睡著,便推說不吃,等陸清離醒了再說。
柳媽去叫陸清離的時候,陸清離暈暈乎乎的嘟囔了兩聲,便再也沒有下文,柳媽搖搖頭,便不敢再打擾她,想著這兩天真是夠她折騰的了,也該讓他好好休息。
“這得趁熱喝,肚子裏暖暖的,才會覺得舒服,你也就不覺得那麼疼了。”
等陸清離喝了小半碗之後,胃裏便開始發暖,手上也有了力氣,便接過碗就著碗沿慢慢喝完。
果然那股難受勁緩解了許多。
陸清離將空碗遞給柳媽,抿了抿唇,輕聲問道:“柳媽,我爸怎麼樣了?”
正巧傭人進來送糯米紅棗粥,柳媽繼續喂著陸清離,“你跟老爺真是親父女兩個,一開口都是先問對方。老爺一直呆在書房裏,不知在看些什麼,也沒吃午飯,說是等你醒了再說。”
陸清離掀開被子,作勢便要下床,“我……去看看他。”
“哎哎哎!”柳媽連忙伸出一隻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製止了她的行為,“好歹你也先吃點東西,有了力氣再說。女人來身上啊,就怕空腹,沒力氣。你早上來的早,粥也沒怎麼動,現在也不吃東西,一會兒又該暈倒了!你不知道你那會兒可把老爺給嚇壞了,還以為你怎麼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