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歡輕哼一聲,不以為然:“切,誰說的!就在邊上聽著呢!”
清歡這話一開口,電話兩端的人都開始緊張起來。
陸清離剝開橘子皮,雙目無神的盯著電視,耳朵卻豎起來想要聽清楚陸清歡是不是在跟沐文樹打電話,如果是的話,他們兩個又在說些什麼。
沐文樹屏息凝神的鬆開捏著綠葉的手,他麵前的水仙已開出白瓣黃蕊的小花來。
“你那傷還好吧?長得清瘦清瘦的,沒幾兩肉,還學人打架,沒把你拆了就是幸運的。你可得好好補補!”
沐文樹小聲道:“清歡,你到底在打什麼主意啊?”
清歡置若罔聞,繼續自答自話,“哦,這些日子都在家裏養傷啊?沒有去事務所?”
清離悄悄的湊過來,小聲道:“清歡,你可別亂說話!”
清歡按著他的腦袋往邊上推了推,揚聲道:“那什麼?反正你也一個人,我家又不少你一口飯吃,除夕夜你來我家吃年夜飯吧!對,我姐說的,讓我邀請你過來。你知道她臉皮薄!就這麼說定了啊!我家什麼時候都有人!”
清歡一邊推阻著想要過來搶手機的陸清離,一邊去了廚房,這一係列動作一氣嗬成,陸清離還沒反應過來,清歡早已將事情敲定。
清離連忙從沙發上起來跟在陸清歡身邊,緊張的問道:“清歡,你是不是讓沐文樹過來跟咱們一起過年了?”
陸清歡端著蜂蜜水,淡然的繞過陸清離往可聽走去,“是啊!怎麼了?”
清離皺著眉頭,將陸清歡的手臂拽住,小聲道:“你瘋了!咱家這在哪過年還不一定呢!爸和媽的事也沒個譜,你怎麼就把他拉進來,這不是添亂麼?”
“反正就有夠亂的,還怕在多一事麼?再說沐文樹來怎麼就成了亂了?你們本來就是一對戀人,以後也一定會在一起的,何必藏著掖著,不好意思?”
陸清離將她往廚房裏拽,低聲斥道:“你根本就不懂其中的來龍去脈。你知道當年沐文樹為什麼離開這裏去香港麼?”
陸清歡瞥了她一眼,慢吞吞的喝了一口蜂蜜水,“不就是咱爸不同意你兩的事,他就離開了麼?”
陸清離鬆開陸清歡的手臂,低聲道:“席慕堯往他爸公司裏投了一大筆資金,他爸爸不知為了什麼把那筆錢貪汙了。然後他爸就被以挪用公款的名義逮捕入獄了。”
陸清歡一怔,下意識的反問道:“你都跟席慕堯沒關係了,害怕什麼?難道爸爸……”
陸清離點點頭,“嗯。”
當時的來龍去脈已不可詳查。再說事情牽扯到陸景豪,陸清離不可能去請私家偵探去調查這件事,萬一果真是陸景豪蓄意報複誣陷。這件事一定會被大肆宣揚出去。
她一個女人哪裏能將幾年前的事情差的清清楚楚!她偷偷問過張秘書,卻得不到有用的信息。
席慕堯既然敢讓她去查,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關於沐文樹父親入獄的事情,是沐文樹想多了。第二種可能便是,席慕堯吃定她陸清離查不到真相。
如今她怎麼敢讓沐文樹和陸景豪見麵,當年可是陸景豪以此相要挾逼走了沐文樹。
陸清歡訝異的捂住嘴巴,含糊不清的小聲說道:“那怎麼辦?我都已經說出去了。沐文樹也沒有拒絕啊!”
“你都是快要當媽的人了,做事怎麼還這麼衝動?”陸清離無奈的搖搖頭。
清歡吐了吐舌頭,雙手捧著玻璃杯,“不管了!你是我姐!你來收拾爛攤子!”
陸清歡小跑著逃回客廳,陸清離倚在流理台上轉過身子,打開水龍頭,衝了衝手,看來今天下午還得再去找一趟沐文樹,將這件事情解釋清楚。
“哎!”陸清離猛地縮回手,才發現自己走神,水龍頭擰在冷水那邊,衝了這幾十秒鍾,手指已經冰到手指關節,兩手冰冷通紅。
陸清離連忙將手擦幹淨,雙手交握著取暖,若無其事的走到沙發上坐下。
付慧亞拄著拐杖起身,說道:“我去樓上睡一會兒。”
陸清歡嘴裏還咬著蘋果,瞪大眼睛看向陸清離,陸清離了然的點點頭,站起身來去攙扶著付慧亞,“媽,我陪您上去吧。”
等回了房間,陸清離扶著付慧亞躺在床上,給她掖了掖被角,坐在床邊,背對著付慧亞,不肯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