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靜悄悄的。陸清離的轉身速度之快,身後是自己曾經深愛過的席慕堯。轉眼之間,或許已然沒有那麼重要了。
衣領間晃過一陣微風,吹亂了自己的秀發。絲毫都沒有回頭的意思,陸清離的腳下越走越快。抬頭看向前麵,客廳裏的黑暗之中,隱隱約約透出一絲光亮。
是沐文樹!瞬間湧上這個念頭,陸清離絲毫沒有停留的停留,奔跑了起來。
不顧剛剛的疲憊,不管身體能不能承受,自己想要說的話太多了,急切的渴望見到沐文樹,跟他袒露自己的心聲。
席慕堯是誰,又跟自己有什麼關係?對,已經沒有任何的關係了,現在自己心裏在乎隻是沐文樹。冷風吹過,陸清離的心意似乎已經展露了出來。
推開門,壓抑的氣氛直逼過來,陸清離禁不住抱住了自己的雙臂,給予自己一點溫暖。緩緩走著,冷清的客廳隻能聽得到自己呼吸的聲音。
腳早就已經凍的麻木,或許剛剛跑著回來的時候,早已經擦破了皮在流著血。因為伴隨著一些火辣辣的疼痛。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也不在乎。
順著閃爍的紅光,走了過去,就看到了深深的陷在沙發裏的沐文樹,正在頹廢的抽著煙。
這樣的感覺,好像一把巨大的斧頭,將自己的身體內部的神經全部劈裂開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陸清離此刻終於體驗到了。
自己何曾見過沐文樹是這個樣子的,短短半天,那張俊俏的臉上憔悴疲倦了不少。
陸清離的步履甚至有些蹣跚,眼睛直視著沐文樹,緩緩走過去,輕輕的單膝下跪在沐文樹的腳邊,伸手握住了沐文樹的雙手,喃喃的開口:“文樹,你不要這樣,看的我好心痛,都是我不好,原諒我好嗎?”
這番話說的,好像是在對沐文樹說,又好像是在自言自語。
沐文樹聞所未聞,壓根都沒有聽到陸清離的說話,隻是雙手微微顫抖了一下,冰涼依舊。
從剛剛走回來坐到現在,沐文樹的心情也早已經沒有了知覺,這樣的事實或許自己早就應該接受的。
聽說過這樣的一句話,如果將自己的感情全部放進一個人的身上,等到對方要離開自己的時候,自己就跟死去一樣的。此刻的沐文樹就是這種感覺。
“文樹,求求你說話。”陸清離有些崩潰,害怕沐文樹會不會出什麼問題。
“你覺得我還能說什麼?”不想那樣,不想讓自己被抽去所有的神經力量,就算陸清離要離開自己,自己也應該笑著跟她說再見才行。沐文樹強撐起自己的精神,努力的擠出一絲笑容,開口說著,可是隻有陸清離知道,此刻的沐文樹,笑的有多麼的難看。
“文樹,你好好聽我解釋。剛剛是他要過來找我,我隻是想躺他趕緊離開,沒想到後來的他會這樣!”第一次就得自己這樣的詞窮,因為心裏的極度緊張,陸清離說出來的話都有些結結巴巴的。
“清離,其實你不用這樣,跟我說話,隻要說出你想說的就可以。”一臉心疼,沐文樹開口說道。
是自己的錯啊,讓陸清離變成這個樣子,以前直率的她,竟然為了顧及自己的感受,這樣的欺騙自己。
陸清離都要著急死了:“不是的,我跟你說的都是實話,文樹,你知道嗎?現在的我在乎的是你。”將心底最後的話都說了出來,陸清離卻是愣住了。
因為在恍然間,陸清離想到了下午的那通電話,沐文樹本來就誤會著,此刻會不會更加的讓他多想。
果然,沐文樹聽到了自己的話,忽然之間大笑了起來,陸清離一時之間沒反應過來,沐文樹最後都笑出了眼淚。
有些害怕的扯了扯沐文樹,開口小聲的說道:“文樹,你笑什麼?難道你不相信我說的話嗎?”
“我信,我怎麼會不信,隻要你說我就相信。”沐文樹停止的笑容,一臉凝重的看著陸清離。
陸清離的心裏卻有些發毛,這樣的沐文樹太不正常的,太讓自己害怕了。不知道應該要怎麼做,隻能再次開口,極力的說著:“沐文樹,如果我現在說的話有半句假話,現在就可以讓老天爺劈死我,我都不在乎。”
從來都是理智的對待一切事務的陸清離,今天竟然出現這麼感性的一麵。連陸清離自己都不敢相信,不過,等到反應過來,這句話還是說了出去了。目光炯炯的看著沐文樹。
“嗬嗬。”沐文樹幹笑兩聲,接著認真的看著陸清離開口說道:“不要發誓,清離,我記得我跟你說過這一點,跟我在一起,不需要你發誓。你這樣隻會讓我更加的挫敗,跟我在一起,卻依舊沒有讓你一直的開心下去。是我的錯。”
沐文樹此刻滿心的痛苦加絕望,說出來的話語也都是一股股的自責。陸清離訥訥的開口:“文樹,你對我已經夠好了,我很感動。”
“但那不是愛情。”猛然間,沐文樹打斷了陸清離的話語,冷冷的開口接了過來。接著繼續開口:“我們離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