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子彈破膛而出，射入身體裏，一瞬間血肉在空氣裏高速飛濺出來。
喬楠試想過疼痛的程度，但是沒想到會是這麼疼。
子彈打進來那一刻，感覺就好像左肩膀的位置被人砍下來了，疼得無以複加，後麵更好像有一雙大手在撕裂她的肉，疼痛愈演愈烈。
“呃啊——”一聲破碎的輕吟不由自主的從唇齒間溢出，喬楠扶住左肩的位置，麵無血色的跌坐在了地板上。
身體一動，血瞬間就從傷口的位置汩汩湧了出來。
鮮血瞬間染紅了喬楠的白色襯衫，紅得刺眼。
“喬楠……？”本來已經做好被子彈打的準備，槍聲過後，身體遲遲沒有傳來痛意，厲斯承站在原地愣了足足三秒鍾才回過神來，低眸，看著跌坐在地板上，上半身都是血的女人，虎軀一震，黑眸爬滿了驚駭了不可置信。
她——喬楠，居然替自己挨了一顆子彈？！
任何一個女人都有可能，唯獨喬楠……
“嗯……”
疼，好疼，喬楠將腦袋抵在牆壁上，氣若遊絲的應了厲斯承一聲，奄奄一息。
“你知不知道你在幹什麼？”震驚過後，厲斯承的眸子掠過了一層陰寒，這個女人又在玩什麼花樣？在上演苦肉計？
“知道，我當然知道。”喬楠唇畔牽起了一絲弧度，淒絕又無悔的一笑，“當初是我害死了你，現在我替你擋了一發子彈，算是把這條命還給你了吧？我們兩個算是扯平了。都說死者為大，在我臨死之前，你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我隻想知道你的真實身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好長的一段話，喬楠強撐著力氣才說完。
臨死之前，她隻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厲斯承？
“喬楠，你……”厲斯承微顫著單膝跪地，下意識的用雙手抱過靠在牆上好像隨時快要死掉的喬楠，震驚的說不出一個字來。
“拜托，請你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喬楠不怕死，隻怕自己臨死了都不知道這個男人到底是誰，知道了就算死了也死得其所了。
“……”厲斯承的視線牢牢鎖定在喬楠的肩上，看著喬楠肩膀上盛開的鮮紅，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出了那個女孩。
她來例假，弄髒了褲子，班裏所有同學都走了，隻有她還留在教室不好意思離開，因為害怕自己一站起身來，就會被別人看到她裙子後麵的痕跡。
他給她外套的時候，無意間瞥見了女孩裙子那抹血色……
那片紅色和眼前的血紅，顏色漸漸重疊，厲斯承微微失神，恍惚間像是回到了那個瞬間。
失神的瞬間忘記了回答她的問題。
房間內一時間變得有些安靜。
葉子卿這才堪堪從變故中回過神來。
喬楠她……居然幫厲斯承擋了一發子彈？
看著喬楠雙唇發白的倒在血泊裏，好像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樣。
想到是因為自己才殺了喬楠，葉子卿雙手一抖，啪地，下意識扔掉了手裏的黑色手槍。
不！人不是他殺的！
可是，下一秒，厲斯承的手下反應過來，蜂擁著圍了上來，將這個意圖殺害厲先生的凶手控製住。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人不是我殺的！”葉子卿拚命掙紮，可是那裏敵得過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輕易被擒住不動彈。
“先生，這個人要怎麼處置？”
手下人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厲斯承像是終於撿回了一點思緒，臉上覆上了一層霜冷，但是看著懷中女人的眼神，卻飽含了焦灼和心疼，氣得聲音嘶啞，“喬楠！你他媽的瘋了！”
女人失血過多，苦笑了下，沉沉的閉上了眼睛，再也沒有一絲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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