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炎胸中一痛,與之相連的神兵被吞,他元氣大傷,身體也像被絞進了蛟腹,疼痛從肌膚直達骨髓。
吞!我讓你吞!秦炎怒火中燒,不顧一切地將力量提升至極致,真元像波濤滾滾的大江在經脈中崩騰,*凡胎根本就承受不了這般衝擊,也隻有他這種由女媧土重塑的身體才經得起錘煉。
蛟龍的嘴還沒有合攏,金光從它口中溢出,關逸江意識到不對勁,但已來不及將神兵吐出。神兵如有神助,雖然身體被囚,卻依然神勇無比,全力舞動利劍。金光從蛟龍射出,從一絲到一線再到一片,金光乍現,燦爛輝煌,神兵竟然霸道地將蛟腹直接剖開。蛟龍吃痛似的在雲中翻滾,耀目的金光已將他籠罩。
一隻手從蛟龍腹中伸出,硬生生撕開蛟腹,神兵從裏麵鑽了出來。
關逸江驚恐萬分,好像被剖腹挖心的就是他自己。
神兵揮劍轉身,掛起一陣狂風,將烏黑的雲層吹散,一把抓住蛟龍的脖子,狠狠地摔在地上,一腳踩了上去。
蛟龍痛苦地咆哮,就像一條被踩了七寸的小蛇,無助地扭動。
一道灰影從蛟龍口中飛出,關逸江棄蛟龍逃生,模樣很是狼狽,想他關逸江,代理星辰之首,風光無限,沒有想到也會有被人打得狼狽逃竄的一天。秦炎眼睛一眯當即追了上去,他的情況也不太好,過度使用真元讓他的身體接近虛脫,也就是憑著一口氣始終支撐著。
兩人仍然有一較之力,但是關逸江可不想在這裏丟了性命,隻要還活著就能夠東山再起。可秦炎完全不這麼想,他很清楚地知道眼下是殺掉關逸江最好的機會,錯過了這一次,恐怕就再也沒有機會了,以後他和虞竹心仍然要在星辰的陰影下生活,這絕不是他想要的。
他必須要在這裏解決掉關逸江,絕除後患!
關逸江見秦炎窮追不舍,也是心下惱怒,扭頭看見了山林中被銀光護著的虞竹心,一狠心幹脆一個回轉,抽出蛇鞭一甩,蛇影飛撲,纏繞上銀環,力量之大,激得護身銀環不住顫抖。
這一下徹底激怒了秦炎,真元激蕩,他忽然之間消失在原地,又出現在關逸江身後,金色巨劍高高舉起,重重斬落。關逸江連忙收回蛇鞭護身,急速向後退。
兩人一逼一退,急速墜向地麵。他們的身後是星辰基地,但誰都沒有鬆手的意思,於是兩人一起砸向基地。
轟然巨響,如同天崩地裂,兩個修為高深的修真者在打鬥時的撞擊有著毀天滅地的能量,好像一塊巨石落入深潭,激起驚濤駭浪,整個基地被瞬間摧毀。
煙塵四起,迷住了秦炎的眼睛,秦炎愕然發現剛才還鎖在劍下的關逸江居然不見了。
去哪了?秦炎連忙散開神識尋找關逸江的身影,發現完全沒有了他的影子。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一瞬間就逃出神識的範圍?還是用了什麼特殊的隱匿功法?
秦炎擴大神識範圍,卻感覺到另一個強大的,陌生的神識向他掃來。
是誰?秦炎握緊大劍,警惕萬分。明明那人還沒有出現,但秦炎本能地感受到了威脅。
白茫茫的迷霧中,一個高大的身影緩緩而來。秦炎凝神靜候,不敢掉以輕心。
狂風驟起,吹開彌漫的塵土,秦炎終於看清了來人,難以置信地瞪大了雙眼。
高高瘦瘦的身形,與關逸江有幾分相似的麵容,這人秦炎隻見過一次,但絕不會忘記,是關逸海!他醒了!
關逸海手裏提著昏迷的關逸江越走越近,停在了秦炎麵前,冰冷的雙目閃爍著冷酷的光芒,其懾人的氣度絕非關逸江可比。
他垂眸瞥了一眼手裏的關逸江,嘴角露出殘酷的笑意,一隻手扣住他的脖子,另一隻手按住他的紫府。
驚悚的一幕發生了,關逸江顫抖了一下,一道道白煙從他身體裏鑽出來流向關逸海,關逸江以肉也可見的速度萎縮憔悴,而關逸海的麵頰迅速豐盈紅潤。
他居然在吞噬關逸江的真元!秦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關逸江雖然為非作歹那麼多年,卻是真真切切為了關逸海,關逸海卻狠毒至此,連為他勞心勞力的親弟弟都不放過。
突然關逸江抽搐不止,睜大了眼睛,兩隻眼球瞪得幾乎要從眼眶裏掉出來。他艱難地扭頭看了一眼關逸海,眼中滿是痛苦和不解,但他也沒有機會再責問哥哥了,腳一蹬,四肢一顫,一團灰色的氣從嘴巴裏飛了出來,那是他的元神。
元神掙紮了幾下,似乎想要逃跑,關逸海眸光一閃,灰色元神頓時癱軟無力,滑向關逸海,從他口中進入他體內。
關逸海把關逸江的元神吞了,虞竹心與關逸海的基因相合,所以他的元神能修複關逸海的元神,關逸江與關逸海同根同源,他的元神更是能滋補關逸海。隻是沒想到關逸海竟然下得了手。
“真是沒用的東西,耽誤了我那麼多時間。”關逸海罵了一句,隨手把關逸江丟在地上,失去了元神的關逸江已沒了生氣,一落地徹底化為了灰燼。
剛才還鬥得你死我活的人就這麼成了一抔黃土,秦炎心中一片冰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