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德旺喝了口茶,緩緩說道:“京城之內並不太平,太子當年離奇消失至今沒有一個明斷,今上身體越發不濟,頗有一些此消彼長的態勢。”
石晗玉看著賈德旺:“是那個攝政王?”
賈德旺眼底一抹光亮,衝石晗玉點了點頭:“雖說都是民間傳言,但空穴不來風,再者,若今上後繼無力,那取而代之便是可能的。”
“太子沒了,不還有別的皇子嗎?”石晗玉皺眉:“難道都不行?還是有人不讓行啊?”
賈德旺對石晗玉又高看了不少,壓低聲音說:“二品大員的舉動,就要警惕,若天下太平,自是期望青雲直上,避而代之又是為何?”
石晗玉倒吸了一口冷氣,自己怎麼沒想到呢?
轉念一想:“賈叔,那些人高來高去,與咱們這些百姓沒啥關係吧?”本來嘛,誰當皇帝都無所謂,隻要老百姓能安穩過日子就行,又不是外敵入侵,戰火紛飛。
賈德旺抬起手又輕輕地拍了拍自己受傷的腿:“可你的買賣做到京城去了,照目前看也絕不會偏居一隅,甚至想要在明年的貢品中爭奪一席之地,這份野心若不看透了當前和未來的局勢,小小年紀的人也要受折翼之苦嗎?”
這話,讓石晗玉後背唰就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能力配不上野心,最終下場淒慘,野心、能力都有了,若不能掌控局勢,折翼也不稀奇,她緩緩地吸了口氣,垂眸:“賈叔真人不露相,多謝賈叔指點。”
“你一身醫術出神入化,小小年紀有這樣的造詣很不簡單,奈何大安國不允許女子行醫,你想曲徑通幽本是好的,但石郎莊太小,外麵的世界波雲詭譎,你知道的太少。”賈德旺沉吟片刻:“你對我有救濟之恩,收留之義,若我不能盡力輔佐,豈不是枉為人了。”
石晗玉很清楚,賈德旺是個身負血海深仇的人,一個想要報仇的人絕對不能隻看眼前,對於許多事情的了解一定有過人之處,或者說用足了心思,而自己如他所說,知道的太少!
想到這裏,石晗玉起身深深鞠躬:“賈叔高義,那晗玉有幾件事想要請教。”
“說來聽聽。”賈德旺看著石晗玉。
石晗玉出聲:“那您稍等片刻,我去去就來。”
看著出門的石晗玉,賈德旺滿意的點了點頭,他看得出來石晗玉的未來定是要走到一定的高度的,如剛才說的那般,他就是為了報恩,也一定會教給她,不說傾囊相授也絕對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石晗玉拿著筆墨紙硯進來,坐下來。
“賈叔,我如今認識的人,大概的關係是這樣的。”石晗玉在紙上寫了秦府,而後是沈家,春香樓和如今的李家,李家和秦府連在一起後,沈家和春香樓連在了一起。
賈德旺目光沉沉的看著沈家:“可是涇河沈家?”
石晗玉點頭:“對,沈家大小姐嫁給了喬家。”看賈德旺臉上微微變色,有些佩服賈德旺的養氣功夫了,南賈北喬,燒瓷的喬家正是賈德旺的仇人,當年的瓷器之爭導致賈家滿門皆零落,他是真能沉得住氣。
賈德旺問:“你可知涇河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