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眼前的女子,理由應當的,是他的皇嫂!
賢王妃——軒轅棠!
念及此,他清冷一歎,隻隨意的瞥了袁修月一眼,便聲音微涼道:“皇嫂免禮吧!”
“臣妾謝皇上!”
先抿唇,而後再笑,袁修月淡淡起身,於臉上蕩起一抹軒轅棠式的笑:“皇上此時過來,該是剛下了早朝吧?可用過早膳?”
“朕沒胃口!”
冷眼睨了袁修月一眼,南宮灝淩落在她方才坐的位子上,緊皺眉宇道:“皇嫂該知道,朕此時來找你所為何事吧?!”
“皇上此行,該是為了皇後一事吧?”嘴角的笑,再次揚起,袁修月輕點了點頭,一臉巧笑的行至與南宮灝淩對桌的位子上坐下身來。
“皇嫂一直都是聰明人!”
南宮灝淩冷然一笑,雙眸之中滿是陰鶩的看著對麵的袁修月。
迎著他的鷹眸,袁修月心下微怔了怔,卻仍是一臉淡然的笑道:“皇上,你該知道,在你與皇後的事情上,臣妾一直都是站在你這一邊的,況且……昨日是臣妾將皇後送上稷山的!”
“朕當然知道!”
眸色微深,南宮灝淩緊蹙眉宇:“你既是一直都站在朕這一邊,便告訴朕她現在藏在哪兒?”
“她……”
深深的凝了南宮灝淩一眼,袁修月學著軒轅棠的樣子無奈一歎道:“今日一早,已然讓臣妾送出宮了!”
“什麼?”
神情一怔,旋即麵色劇變,南宮灝淩自座位上霍然起身。
見他如此,袁修月微怔了怔,忙又一臉為難的開口歎道:“皇後的脾氣,皇上比誰都清楚,她想來說一不二,固執的緊,就如昨夜,她從山上下來,一定要央著臣妾送她出宮,要不然就取了汀蘭頭上的簪子,死命的往自己手上狠戳!”
聞言,南宮灝淩心下一痛!
微微側目,睨了眼一邊噤若寒蟬的汀蘭,他的視線自汀蘭的發簪上徐徐掃過:“她傷的可厲害嗎?”
“還好!”
實在不忍見南宮灝淩為己心傷的模樣,袁修月又是低眉一歎:“臣妾知道她是皇上的心尖尖兒,哪敢讓她當真戳自己……”
南宮灝淩哂笑:“所以你就送她出了宮?”
“是!”
微揚眉梢,袁修月淡淡說道:“她與臣妾說,半年之後必定回來!”
“皇嫂啊皇嫂!”
臉上的冷笑,漸漸淡去,南宮灝淩的整張俊臉都沉了下去,沉吟半晌兒,他方才開口問道:“你將她送去了哪裏?可是回聚仙樓了?”
“臣妾不知!”
再次垂眸,袁修月苦笑了下:“她隻讓臣妾設法將她送出宮門,卻沒說要去哪裏!”
“你不知她去了哪裏,便敢送她出宮?”
心下怒氣,躍然於臉上,南宮灝淩眉色晦暗,置於桌上的手握得極緊!
睇著他緊握的拳,袁修月心下輕顫了顫,垂首回道:“她哪裏有什麼地方能去,無非是回聚仙樓了。”
“她若沒會聚仙樓呢?”
第一次自己的皇嫂用如此冷漠的語氣說話,南宮灝淩盡量克製自己的情緒,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冷哼一聲,終究拂袖而去!
不管她去了哪裏,他這回一定都要把她揪出來!
一定!
“臣妾恭送皇上!”
蹙眉目送南宮灝淩離去,袁修月嘴角微翹著,再次福下身去。
片刻之後,待花廳外一切恢複平靜,她菜施施然起身。
而此時,她身邊的汀蘭,卻因過度緊張,踉蹌了下身子,跌坐在地上。
“瞧你那沒出息的樣子!”
看著眼前的汀蘭,又想起當初賢王妃在安國侯府選後時,自己與汀蘭易裝之時,汀蘭嚇得亡魂皆冒的樣子,袁修月不禁輕笑搖了搖頭!
“娘娘……”
聲音裏帶著哭腔,汀蘭臉色微白,哆嗦著唇道:“咱們這……這可是在欺君啊!”
聞言,袁修月輕輕攏眉,淡淡道:“汀蘭,你哪隻耳朵聽見本宮欺君了?”
聽她這話,汀蘭不禁怔了怔!
再次坐下身來,取了銀箸,袁修月輕道:“方才可是皇上先稱本宮為皇嫂的,皇上是誰?他的話向來都是聖旨,又豈會有錯?想當然爾,我便隻能接著他的話往下應了!”
“娘娘……”
怔怔的看著袁修月吃的津津有味的樣子,汀蘭咂了咂嘴,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
雖說,她家主子所說的道理有些胡攪蠻纏,但……也事實啊!
皇上來了之後,她家娘娘可是自稱臣妾的,是皇上先稱呼她為皇嫂的!
時候不長,袁修月的一頓早膳尚不曾用完,林盛便又一次進入了花廳,在袁修月身前恭了恭身,他輕聲稟道:“啟稟皇後娘娘,寧王殿下求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