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嚶嚶應聲,袁修月輕瞌雙眸,在他耳邊低喃:“王太醫說,我的身子本就不好,孩子若能得保,便是萬幸,在成孕三個月之前……不可以!”
聞言,南宮灝淩心下一緊,抱著她的手臂,亦然收緊幾分。
是啊!
不可以!
為了他們的孩子,他縱然再如何想要她,都要先忍著!
須臾,袁修月再次喃喃出聲:“淩,到了皇宮,你一定要記得叫醒我,我想去太後宮中看看哥哥。”
聞言,南宮灝淩不禁有些心疼的輕撫她柔密的青絲:“今夜太晚了,有孕者當早睡早起,你哥哥無礙,你明日再去看他,也是一樣的。”
“嗯……”
聲音細弱蚊蠅,袁修月緩緩閉上雙眼:“那就明日一早,你上早朝時……”
聞言,南宮灝淩不禁眉頭皺起。
四更,他嫌太早了!
大約三更時,皇宮之內,宮門大開,南宮灝淩和袁修月說乘坐的馬車,緩緩駛入皇宮。
馬車之中,雖手臂已然被枕的發麻,但凝視著袁修月沉靜甜美的睡顏,南宮灝淩卻一點都不覺的累,也沒有要將手臂移開的打算。
時候不長,馬車緩緩停駐。
隻片刻之後,姬恒的聲音便在車外響起:“奴才恭請皇上聖安,恭請皇後娘娘萬安,請皇上和皇後娘娘下車!”
“姬恒!”
聲音低微清淡,南宮灝淩掀起車窗,看了眼上方夜溪宮於月色中散發著幽光的匾額,他蹙眉說道:“皇後娘娘睡熟了,莫出聲,你將車門打開便是!”
聞言,姬恒微微頷首,果真一字不言,依命將車門打開。
待車門打開之時,已然候在車外的碧秋姑姑,連忙上前將早已備好的披風,蓋在袁修月身上,待一切妥當,南宮灝淩才親自抱著袁修月步下馬車。
似是因微涼的夜風擾了清夢,袁修月嚶嚀一聲,忍不住又往南宮灝淩懷中鑽去!
“嗬……”
見她如小貓一般,慵懶的模樣,南宮灝淩輕笑了笑,便懷抱著她,一步步拾階而上。
終是,登上最後一級石階,南宮灝淩長出一口氣,剛要邁步向裏,卻見夜溪宮門前,此刻竟有一人一身白裙,伴著紅籠之光,靜靜的跪在那裏!
見狀,南宮灝淩眸色微斂!
遠遠的,望了眼跪在夜溪宮門外的那抹倩影,姬恒不禁步上前來,有些為難對南宮灝淩道:“皇上,虞美人今日自午後一直跪在這兒,不吃不喝,已然數個時辰了。”
姬恒語落之時,袁修月微蹙了蹙眉。
見她如此,南宮灝淩靜默片刻,隻待她的呼吸再次平穩,他方才冷冷的將視線自虞秀致身上掃過,而後對姬恒冷道:“她若想跪,便讓她跪著。”
語落,他眸色一冷,抱著袁修月快步朝著夜溪宮中走去。
聽聞他沉穩的腳步聲,虞秀致微微回眸。
“皇上!”
見南宮灝淩抱著袁修月回來,她眸色一閃,旋即跪身上前,伸手便要扯住他的袍襟!
驀地一轉,躲過虞秀致欲要扯住自己袍襟的手,害她整個人因為撲空而伏在地上,南宮灝淩語氣清冷的警告道:“虞秀致,若你吵醒了皇後,朕絕不饒你!”
“皇……皇上!”
見南宮灝淩對自己如此,容顏本就憔悴的虞秀致杏眸之中波光閃動,眼淚順著眼角滑落到自己幹澀裂開的唇上,她眸色複雜的凝著他懷中的袁修月,緊咬唇瓣跪坐於地:“妾身知錯了!”
“你不覺得,自己知道的太晚了麼?”
看著虞秀致淚懸於睫的嬌顏,南宮灝淩臉上並不禁一絲憐惜之色,隻見他冷然哂笑,對虞秀致冷哼一聲,便抱著袁修月一路向裏。
“皇上……”
伏身地上,雙腿因久跪而劇痛難忍,虞秀致暗暗咬牙,眸中狠戾之色一閃而過。
夜溪宮,仍如以往一般,隻袁修月早前投了魚苗的夜溪之中,多出了許多錦鯉。
順著夜溪,一路直達寢殿,南宮灝淩垂眸睇了眼懷裏的袁修月。
見她眼睫輕顫,卻仍雙眸緊閉,他輕勾薄唇,對身後的姬恒等人命令道:“朕這裏不用你們伺候,你們且先退下!”
“喏!”
輕應一聲,姬恒對眾人揮了揮手,隨即一起退了寢殿。
當寢殿大門合上之時,南宮灝淩唇角微彎的弧度,不禁更深幾許,抬步行至龍榻前,他將懷裏的袁修月輕輕的放在龍榻上,俯身便深吻她的唇,並伸手探入她的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