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無論是她,還是獨孤辰,亦或是此刻被他置於雙臂之中的袁修月,她們皆都神情微變,整顆心瞬間收緊!
“皇上!”
眉頭微蹙著,淡淡開口,袁修月伸手將南宮灝淩的俊臉扳回,讓他重新看著自己,她語氣輕柔道:“皇嫂今日照顧佑兒,已然很累了,你就趕緊讓她回去歇著吧!”
聞言,南宮灝淩眸華淺漾。
“你說什麼,便是什麼!”輕歎一聲,他的聲音極盡溫柔,那份溫柔,對袁修月是真,但隻轉眸之間,卻化作一片死灰:“皇嫂,你與皇後找來逗悶子的奴才,滿身酒氣,可是壞了規矩的!”
聞言,獨孤辰心下一凜!
尚不等他出聲說話,便見軒轅棠已然先他一步,伸手擰起他的耳朵,用力將他往外一帶:“你這狗奴才,本宮以前說過你們多少次了,以後在主子身前當差不許飲酒,不許飲酒,你怎就一犯再犯?!”
平生第一次被女人揪著耳朵,獨孤辰不禁在心中苦笑連連。
在退出寢殿的那一霎那,他以極快的速度回眸望了龍榻上的袁修月一眼,隨即低垂著頭,跟著軒轅棠一起自姬恒身邊走過……
……
待兩人一走,南宮灝淩便已然褪下龍靴,擁著袁修月一起躺躲進暖暖的被窩之中。
他們二人,皆都因方才之事,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誰都不曾開口說話,隻如此靜靜相擁。
龍榻前,汀蘭與姬恒已然雙雙上前,將明黃色的帷幔放下。
靜靜的,窩在南宮灝淩懷中許久,袁修月方才輕輕開口:“皇上在想什麼?”
聞聲,南宮灝淩低垂眼簾,睇著懷裏的元吸引,他的唇角邊緩緩勾起一抹淺笑:“我在想,你此刻在想什麼?”
“呃……”
因南宮灝淩的話而微怔了怔,細細深思著他話裏的意思,袁修月的心跳,不禁漏跳了一拍!
感覺到她的怔愣,南宮灝淩輕抿了抿唇。
眸色微深,他再次陷入自己的思緒之中,許久都不曾出聲。
四周,靜的的讓人有些發慌。
窩在南宮灝淩懷中的袁修月,雖身體虛弱的緊,卻很久都無法入眠。
半晌兒,見她仍舊不曾入睡,南宮灝淩不禁苦笑著說道:“如今已然時近四更,你還不打算安置麼?”
聞言,袁修月微蹙了蹙眉眉,旋即話鋒一轉,輕聲問道:“賢王兄找皇上,可是為了安氏一族之事?”
聽袁修月此言,南宮灝淩輕笑了笑,轉身與她麵對麵,不無好奇的含笑問道:“你是如何知道的?”
“猜的!”
淡淡一笑,伸手將被子與南宮灝淩蓋好,袁修月輕聲說道:“如今嶽王就在離宮之中,皇上不必去擔心離嶽邊境的那些南嶽重兵,賢王兄找你,無非是安氏一族那邊又有了新的情況!”
南宮灝淩輕點了點頭,毫不吝嗇的誇讚袁修月一聲:“算你聰明!”
聞言,袁修月不禁輕笑了下,道:“我本來就很聰明!”
“你還很驕傲呢!”
抬手輕勾袁修月的鼻頭,南宮灝淩凝著她蒼白憔悴的麵容,先略微沉吟了片刻,卻終是輕聲歎道:“月兒!寧王兄要成親了!”
聞言,袁修月的身子不禁驀地便是一僵!
思緒,於瞬間飛轉,她眸色倏然一深,深凝著南宮灝淩問道:“他要成親?跟誰成親?!”
南宮蕭然於她,是先生,亦是朋友。
為了她,他付出了很多。
而她這輩子,欠了他太多太多。
如若,南宮蕭然是找到了自己真正的幸福,那麼他成親的話,必然是無可厚非的。
而她,亦會從心底為他高興。
可是,現在他如此突然便要成親,她最先想到的,便是此時南宮蕭然一定是迫於安太後的壓力所為,而他所要娶的那名女子,則很有可能對安氏一族帶來天大的好處!
如此一來,他的親事,便不再純粹是為了感情,也便改變了成親二字的初衷!
知道袁修月心中想的是什麼,南宮灝淩淡淡歎了口氣:“是離國首富花依依!”
聞言,袁修月不禁暗道一聲果然!
離國首富花依依,與南陵仇禦風齊名,堪堪富可敵國!
如今南宮蕭然若是娶了她,毫無疑問是娶回家一座金山。
這對安氏一族,絕對有天大的好處!
略一沉思,她抬頭看了看南宮灝淩,方才說道:“看樣子,即便他的心是向著皇上的,但他卻終究要顧及安太後的感受,畢竟那是他的生母,且……這安氏一族,擁立他為新皇,卻未必都聽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