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會給你走,我也不會放她跟你走!”迎著獨孤辰寂黯的眸,南宮灝淩微垂眸華:“還是那句話,她死也要死在我的身邊!”
“南宮灝淩!”
上前一步,伸手扶住南宮灝淩的肩膀,獨孤辰未曾再繼續顧忌兩人的身份,“你難道想要眼睜睜的看著她死麼?”
在這一刻,他不在是南嶽那個心狠手辣的嶽王,而南宮灝淩也不再是離國高高在上的皇帝,他們隻是兩個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男人,兩個深愛著同一個女人的男人!
颯然抬眸,南宮灝淩的眸色微冷,直勾勾望進獨孤辰痛心疾首的眸底,他沉聲冷道:“她不會死,隻要我還活著,我也不會讓她先死!”
聞言,獨孤辰心頭大震!
難道……恍然南宮灝淩話裏的意思。
他緊皺著眉頭,深凝著南宮灝淩,“你……”
不曾容獨孤辰繼續把話說下去,南宮灝淩輕輕抬手,將獨孤辰的雙手拂落,自軟塌上起身,並未與獨孤辰多說什麼,他聲量微低,其間透著幾分寒涼:“若我是你,便先回南嶽,接掌南嶽大權,不再讓獨孤江肆意胡為!”
語落,想著寢殿裏的袁修月,他抬步便要向外!
“南宮灝淩!”
驀地出聲,喚著南宮灝淩的腳步,獨孤辰微轉過身。
轉頭看向身手的獨孤辰,南宮灝淩俊眉輕挑,等著他的下文。
抬手,自襟袋裏取出一隻黑色藥瓶,獨孤辰緊咬了咬牙,緩步上前,與南宮灝淩遞了過去。
“這是什麼?”視線,停落在獨孤辰手裏的黑色藥瓶上,南宮灝淩並未伸手去接過,而是抬眸詢問著他。
“這是……”
淡淡垂眸,看了眼自己手裏的黑色藥瓶,獨孤辰苦澀抿唇:“忘情蠱毒的蠱種!普天之下隻此一種長傳於世!”
聞言,南宮灝淩心下一驚,瞳眸驟然收縮!
怔怔的,凝視著獨孤辰手裏的蠱種,他冷冷出聲問道:“你此刻給我這害人的東西作甚?想讓我砸了它麼?”
即便,毀了它,他也不會覺得解氣!
“在我們南嶽宮廷,有一個傳說,那便是若想忘情毒解,必先以毒攻毒,在體內養蠱,不過……這忘情蠱毒,太過霸烈,而養蠱則需要三年,五年,甚至是十年的時間,而這個時間,幾乎從來都沒有人能夠等到!”凝著南宮灝淩的眸,雖深不見底,卻難得誠摯,獨孤辰輕歎一聲,將手裏的蠱種塞進南宮灝淩手中,大步向前頭也不回的離開偏殿。
他知道,袁修月此時的狀況,太過惡劣。
莫說養蠱,隻要這蠱種進入她體內,她則必死無疑!
但,如果那人是南宮灝淩!
若他當真可以舍棄自己所擁有的一切,為袁修月渡那忘情蠱毒,他心中卻希冀著,他可以永遠活著。
哪怕……讓離國千秋萬代!
隻是,他會麼?!
他沒說,會與袁修月渡毒,但是,他卻又說不會讓她死!
冬日的,寒風刺骨。
將他身上的衣袂,吹的獵獵作響!
迎著寒風,他一路向前,心間卻越來月沉重,連帶著腳步,也像是灌了鉛,再也不能向前再邁一步!
獨孤辰離開後許久,偏殿裏的南宮灝淩都不曾動過一動。
低眉斂眸,看和手裏的黑色藥瓶,他終是唇角輕勾,俊美儒雅的臉上,露出一抹完美的笑容!
隻是,這笑,太苦!
苦到,他的眸底,也漸漸變成一片寂灰之色!
隻許久之後,他眸華一斂,快步出了寢殿,而後急行數步,進入寢殿之中……
窗外,陽光明媚,卻略帶寒風。
寢殿裏,袁修月已然不知自己睡了有多久。
昨夜的那個夢,讓她心痛,卻也讓她尋到了抑製心痛最好的解藥。
是以,在那痛與欣喜並存之間,她好似做了一個冗長冗長的夢。
而那個夢,在痛過之後,卻變得一派祥和,在夢裏,她可以放縱自己去想著南宮灝淩,卻再沒了自己最怕的那種心痛!
是啊!
隻有在這種時候,她才會承認她是懦弱的。
她害怕!
害怕自己好不容易才得到的幸福,隻如過眼雲煙一般,讓她看的到,卻抓不著!
所以,現在的她,隻想在夢中沉淪,卻不想轉醒。
“月兒!”
迷迷糊糊之間,耳際傳來一聲輕喚,她知道那是南宮灝淩的聲音。
自從她從聚仙樓回宮之後,他的聲音便一直那般溫和,就像他的笑容一樣,讓人如沐春風。
仍舊,不想從夢中醒來,她嚶嚀一聲,本有意躲進自己的潛意識之中不想轉醒,卻在聽到一聲孩啼之聲,身形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