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眸向後,見獨孤辰和雷洛已然追上,袁修月暢快一笑,道:“好久不曾如此暢快的騎馬了,痛快!”
聞言,雷洛臉色一黑!
這大半夜的,還是行進在這崎嶇不平的山間小路,隻怕隻有袁修月一人能覺得痛快了。
他和他的戰騎可是覺得苦不堪言啊!
不過,他的臉色黑,卻不代表獨孤辰的臉色也難看。
隻見他輕笑著再次揮舞馬鞭,隻片刻之後便追上了身前的袁修月。
而此刻,袁修月騎馬的速度,也漸漸降下。
微喘著氣,抬眸望了眼空中月色,她的視線自黑茫茫的山野中穿梭而過,語氣卻微微泛著冷意:“月光狡黠,山野依依,這裏還真是足夠安靜!”
“是啊!”
輕歎一聲,獨孤辰麵色微凝:“太安靜了!”
“王爺!”
十分戒備朝著四野望了望,雷洛心神凜冽,如臨大敵。
“雷洛,保護好出岫!”
淡淡出聲,獨孤辰微勒韁繩,讓身下戰馬以極為緩慢的速度前行。
“他們不會殺我,雷大叔自然也不必保護我!”淡淡出聲,袁修月騎著自己的馬,慢悠悠的向前走著。
聽了他的話,雷洛不禁在心中暗罵她不識好歹。
他們家王爺,雖不是皇上,卻也是萬金之軀。
如今他讓他先保護她,她卻如此淡淡出聲,不是不識好歹,又是什麼?!
感覺到身後的絲絲冷意,袁修月微轉過身,看向身後的雷洛:“雷大叔,男子漢大丈夫,不興在背後罵人的!”
“我什麼時候……罵人了……”雷洛急於反駁,但聲音卻是越來越小。
“看吧,做賊心虛了!”
狡黠一笑,她伸手從自己身上的包袱裏掏出兩隻瓷瓶,分別丟給雷洛和獨孤辰。
“這是什麼?”
穩穩接過瓷瓶,雷洛一臉疑惑之色。
“是石灰粉!”
淡淡出聲,獨孤辰將自己手裏的瓷瓶也丟給雷洛:“都給你,待會兒見機行事!”
“嗖——”
就雷洛接過瓷瓶之時,隻忽然之間,利箭劃破長空,直衝三人所在的而來。
眼睜睜的,看著那利箭朝著自己飛馳而來,袁修月的血液好似瞬間都凝固了一般。
“小心!”
眼看著利箭朝著袁修月直射而去,獨孤辰瞳眸微深,驀地伸手將她自馬背上扯落,瞬間便置於自己身前。
緊接著,一聲馬兒的哀鳴聲傳來,袁修月方才還騎著的駿馬,此刻被人直接射穿了脖子,一命嗚呼!
見狀,袁修月忍不住為馬兒一陣心痛,隻頃刻間,她的臉上蕩起苦笑,側目對身後的獨孤辰輕聲說道:“看,我說的沒錯吧,他們不會殺我,隻會殺了的馬!”
“那就好辦了!”
低蔑著可憐的馬兒,獨孤辰抬眸朝著方才箭發之處望去,他的雙眼,冷幽深邃,在月光的投射下,透著一絲濃重的寒涼之氣:“本王素來最恨藏頭藏尾的宵小之輩,如今既是已然將箭射出,你們便也不必再做那縮頭烏龜了!”
他一語方才落地,果然見不少人影自山坳衝出。
這些人,清一色皆都身著安氏一族的軍服,其來曆自然昭然若揭!
冰冷的視線,自眾人身上一掃而過,袁修月哂然笑道:“怎麼?隻你們在麼?太後娘娘何在?”
而今,是南宮蕭然要放她和獨孤辰離開,此刻既是有人伏擊於此,便表明安氏行營之中,有人要把她留下!
而這個人,非安太後不做第二人想!
“哀家在這兒!”
安太後的聲音,自後方而來,在她聲落之時,她也已然出現在袁修月的視野當中。
心下微涼,安坐於獨孤辰懷中,袁修月雖借著月色,卻看不清安太後的容顏:“太後娘娘,我區區一個將死之人,卻勞您如此興師動眾,真是罪過罪過!”
“袁修月!”
怒喝出聲,安太後聲音陰冷:“哀家奉勸你,如今還是省些力氣,乖乖的跟著哀家回去,莫要百分唇舌!”
聞言,袁修月無奈一笑:“太後眼下如此行事,皇上可知道麼?”
“然兒?”
哼笑一聲,安太後對袁修月恨得牙根癢癢:“你會是哀家跟南宮灝淩談判的最後籌碼,即便然兒一千一萬個不情願,哀家也顧不得太多了!”
語落,安太後眸色一厲,看向袁修月身後的獨孤辰:“嶽王,你既然答應借兵給哀家,如今又為何要與這賤人一起離開?”
聞言,袁修月嘴角輕抽了抽!
好麼,她和鍾太後一樣,成了安太後眼裏的賤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