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雷洛不禁心頭一驚!
驀地轉身,看向自己身後的白衫男子,他像見鬼似的瞪大了雙眼。
眼前之人,英眉朗目,俊逸非凡,不是那個在安氏行營被袁修月殺死的南宮蕭然,還能是誰?!
隻是,他不是死了麼?!
“雷洛?!”
睇著雷洛一臉怔愣的模樣,南宮蕭然眉宇輕皺著,重複著方才的問題:“你說誰有難?”
方才他說離後……
“那個……”
身為影衛隊長的雷洛,雖說並非殺人如麻,手上的人命卻也不少,但此刻看著眼前的俊雅男子,他非但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竟輕抖了抖唇艱澀出聲:“南宮蕭然……寧王……你就是王爺讓我找的人?”
縱然,南宮蕭然問話的語氣有些急躁。
但雷洛還是怔怔的如此問了一聲!
聽雷洛所言,南宮蕭然麵色微沉了沉。
唰的一聲!
將手中折扇打開,他眉宇淡然道:“南宮蕭然不是已然死了麼?在下姓姬……名喚無憂!”
聞言,雷洛不禁眉腳輕抽!
不過轉念一想,如今安氏覆滅,南宮蕭然已死,眼前之人即便是真的南宮蕭然,卻也再不能是以前那個離國的寧王了!心念至此,雷洛暗暗在心中一歎!
深知帝王之間的權謀之術,並未自己所能揣測的,他沒有追問南宮蕭然是如何起死回生的,而是凝眉說道:“無憂公子是麼?我家王爺說,若離後有難,隻要來到此地,便會有人幫她,那人指的可是公子?”
“是我!”
麵色驀地一變,南宮蕭然沉眉問道:“月兒發生什麼事了?你家王爺又去了哪裏?”
“我家王爺……”雷洛皺眉,垂首說道:“王爺昨夜因中州水患離京,皇上今日一早便迷昏了離後,將她帶去了臥龍山莊!”
聞言,南宮蕭然瞳眸微縮。
“中州鬧水患了麼?”
雙瞳之中,明暗不定,南宮蕭然俊眉緊擰,想到了某種可能!
凝著南宮蕭然不斷變幻的俊美容顏,雷洛輕點了點頭,道:“昨夜朝廷方才接到密保,中州水患肆虐,衝毀了不少民田和村莊……”
“是麼?”
薄削而好看的唇形,輕輕一抿,南宮蕭然眸色深沉幽冷。
見他如此,雷洛不禁一臉急躁:“無憂公子,現在哪裏還是糾結這些的時候,為今之計是趕緊從皇上手裏救出離後啊!”
“你先莫急!”沉思之餘,南宮蕭然緩緩的揚起下頷,似是自言自語,又似是在安撫雷洛:“既是月兒被迷昏,還被獨孤江從嶽王府帶走,那麼短時間內,她應該不會有危險!”
聽到他的自言自語,雷洛麵露凝重之色:“皇上為人,性情乖戾,從來不按牌理出牌,我隻怕萬一……”
“不會有萬一的!”
眸華微閃,南宮蕭然轉頭看向身邊的花依依,他的聲音低醇,卻透著幾分冷意:“我要臥龍山莊的底細和布局圖!”
“沒用的!”
不等花依依出聲,雷洛便已然出聲說道:“臥龍山莊是皇上在民間的私宅,其底細深藏,就連我以前貼身保護,都不能全知,布局圖更不可能說查就能查到!”
“那是我的事!”
淡淡的,瞥了雷洛一眼,花依依吩咐掌櫃掛上歇業的牌子,抬眸對南宮蕭然道:“不出半個時辰,臥龍山莊的布局圖,我一定給你拿來!”
聞言,雷洛瞳眸微怔,看著花依依的神情,大有些她大言不慚的意思。
而南宮蕭然,則淡淡頷首,行至邊上的桌椅前施然落座。
啪的一聲,將手裏的折扇扔在桌上,他抬手端起桌上的茶盞,目光深幽的淺啜一口,不知在想著什麼。
“寧王,呃……無憂公子!”見南宮蕭然仍舊能靜下心來喝茶,雷洛不禁一臉陰霾道:“難道你就不怕皇上對離後不利麼?”
微微側目,斜睨雷洛一眼,南宮蕭然眸色微冷,連說話的語氣,都透著冷意:“我方才不是說了麼?在獨孤辰回來之前,嶽皇絕對不會對她下手!”
“你就如此確定?”雷洛微一皺眉,看著他淡定喝茶的樣子,他的臉上略有不滿:“我此行是來請你救人的,不是來看你喝茶的!”
聞言,南宮蕭然輕挑眉梢,將視線自雷洛身上收回,他低眉將手中茶盞放在桌上:“月兒落到獨孤江手裏,我比任何人都擔心,但即便我此刻心急如焚,卻也不能亂了分寸。獨孤江為人如何,你比我清楚,南嶽是他的地盤,如今我們在沒有獨孤辰幫助的前提下,想在他的地盤上救月兒脫險,那簡直難如登天,所以……此事要從長計議,在不清楚臥龍山莊的底細之前,我們萬事急不得,絕對不能輕舉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