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可南那個辦公樓上,一到晚上就隻剩下兩個人。一個是可南,另外一個就是鎮廣播站的廣播員。廣播員是個女的,二十六七歲,已經結婚。她的家在鎮下麵村裏,在可南辦公樓上也有她的一個房間作臥室。她的對象時常在晚上來找她。可南想自己是在打水的時候答上話的。然後可南在學習之餘就常去她的廣播室去聊天。一來二去,可南就熟悉了。在一個晚上可南竟然有了大膽的舉動,用手隔著衣服亂摸她。她當時坐在沙發上打毛衣。她說等一會,可是一會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可南記不起來為什麼沒發生。也許是可南不會來事,就象樹椏暗示的(她對可南說李力會來事);也許是可南怕她的男人快來了;也許是可南他們兩個都不想有什麼事情再發生了;更也許是可南當時28歲了還不懂男女之事,還停留在16歲和鄰居女孩發生所謂關係的那件事情的階段。雖然可南吸引過一些女人,也追求過幾個女人。可在男女之事上還沒有真正經曆過,沒有男女這方麵的經驗。
可南竟然對有夫之婦動手動腳,懷非分之想。可南淪落到了這一步。想可南以前多自尊自愛,又多麼挑剔,對愛百分之百的信仰。
更進一步的還有一次,是在女廣播員的宿舍裏。可南急急忙忙地把她壓在床上,用力過猛,把她壓痛了。她就急了,在可南後頸處挖了一把。可南也就停了手腳。
那幾天可南真鬼迷心竅了,常在早上起床後就去廣播員室,就被鎮黨委書記發現了。他也有時候住在鎮大院。一天早上,可南出了廣播室兩三分鍾,鎮黨委書記就接著進去了。可南不知道他們之間有什麼交談,反正到後來可南與廣播員也沒有發生關係。沒發生關係,但是對於性,可南還是滿懷期待。但是到了2015年可南知道,對於男人,性就在於一瞬間。每次都是激動一陣子,完了事就立刻失望。失望還對於女人的裸體。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那器官也是身體的藏汙納垢之所,女人的皮膚也令人失望,有毛發,有毛孔,不是如瓷器那樣白。而且那器官過了二十歲就如老榆樹皮了,形象不佳。甚至很醜。別再相信煽情文學的那一套了。
在鎮教育辦公室過了不到一年,到了1993年8月,可南被鎮教育辦公室分配到校址在鎮上的何莊聯中。可南在那裏教初中英語。1994年的1月,可南參加了全國法律專業的研究生考試。在考試的前一天,可南到了濟寧,找了個一個四合院的私人小旅館。剛把行李放下,就從外麵進來一個三十左右的女子,長相忘了,隻記得她進門後就對可南說:“晚一會睡覺,12點後我來這裏玩。”結果沒有到晚上12點那女子就來了。可南28了,從十六歲那年以後可南還沒有近過女人的身體。可南怎麼拒絕呢。先是她平躺在床,仰麵朝上。可南說:“還沒有一分鍾呢。”她說:“怨你沒有本事呀。”可南象個不逃賬的好孩子似的搶先說:“還要錢嗎?”她說:“給三十吧。”於是可南就給了她三十元錢。想可南一個一直迷信愛情,相信愛情,追求愛情的人,與女人的真正第一次卻是這樣。可南坐在床上,不免悲從心中生。而且,可南要墮落地說,這次性真讓可南失望。男女之事難道就是這樣簡單、快速、沒有感覺嗎?它給可南一直以來的滿懷期待一個直接的現實的沉重打擊。
1994年可南報考的華東政法大學經濟法專業研究生考試的分數下來了,總分260多分。三門法律專業有兩門及格。想可南在一年的時間內自學了大學四年才學完的功課,考這個成績也足見可南努力了。但是,在那個年頭,法律是個特別熱門的專業,要總分超過350分才能被錄取。而且考試題目特別寬泛,好多指定的參考書上都找不到試題答案。沒有大學老師的四年傳授,想考上是很難的。報考大學學習的曆史學專業嗎?可是可南不喜歡曆史。考大學時候可南第一誌願報的是中國政法大學,第二誌願報的是山東師範大學中文係。可南是被人調劑到山東師範大學曆史係的。政法專業當時在社會上吃香,文學是可南學習之餘最喜歡的。可是可南還是改考中文係的研究生,大學看的最多的書也是文學方麵的。可南於是打算報考曲阜師範大學的中文係現當代文學的研究生,這樣既是自己喜歡的專業,學校門檻又低,可能一年就考上。可南29歲了,不能在考研究生上再耗幾年的時間。可南就丟掉國際法,國內私法,經濟法學等書籍,換上文學史,文學理論,寫作等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