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鬱紅衣這麼說,司馬楓的神色,絲毫不為所動,甚至,眼中的情緒,沒有半絲的波瀾。雙手抱胸,淺笑著看著鬱紅衣,仿若在欣賞一場算不上多麼精彩的折子戲,而他,不過是那從紅塵走過的看客,這一切,都與他無關。
司馬楓心如明鏡,自然看出,鬱紅衣哭得這般淒慘,不過是在做戲,他生平最討厭矯揉造作的女子,是以,對鬱紅衣的印象,不禁又壞了幾分。
渠垣聽到鬱紅衣竟然把他說成了**,不禁有些哭笑不得。自碧清婉死後,他便沒有親近過任何女子,這行為,堪比寺裏看破紅塵的高僧,如何能夠與**這兩個字沾上邊!輕啟薄唇,渠垣剛想為自己辯解幾句,沒想到,一道清冷得近乎絕情的男聲,就這般毫無預兆地傳到了他的耳中。
“那,你就去死吧!”司馬楓依然是低眉淺笑,笑容溫潤若暖陽,隻是,他說出的話,卻讓鬱紅衣冷到了骨子裏。
鬱紅衣幾乎是有些失神地看著司馬楓,這般溫潤的男子,怎麼能夠那樣雲淡風輕地說讓她去死!莫非,他表麵上所有的溫潤,都是裝出來的,殘忍嗜血,才是他的真性情?
聽到司馬楓竟然這麼說,渠垣也是不禁一愣,忍不住再次將司馬楓打量了一遍。此刻的司馬楓唇角依然掛著一抹瑩玉而不失柔和的笑,仿若,他從未說過那般殘忍絕情的話一般。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子,他怎麼能夠這般溫潤地笑著說出那樣殘忍的話語!
渠垣忽然覺得,他有些看不懂司馬楓了,或者說,他自始至終,便沒有將他的心讀懂。
看到渠垣和鬱紅衣都定定地看著自己,司馬楓心中不禁無奈低笑,他是長得像怪獸麼,要不然他們怎麼會用這樣的眼神盯著他?
“這位兄台,我可否向你打聽一件事情?”司馬楓自懷中掏出一幅畫,笑意吟吟地看著渠垣問道。直覺告訴他,麵前的這個男子,定然知道魯紫涵和齊明軒的下落,是以,他絕對不能放過這條線索。
“請講。”渠垣略微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下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司馬楓的行為,太過讓人捉摸不透,但不知道為什麼,渠垣就是無法討厭他,甚至,心中還隱隱對他有些欣賞。
“不知這位兄台可否見過畫中之人?”說著,司馬楓便將手中的畫卷打開,一臉期待地看著渠垣問道。雖然司馬楓一臉平靜,但他的心中,是忐忑的,他好怕,得到一個否定的答案,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搜尋,讓他幾乎要放棄希望,但他不斷告訴自己,王爺絕不會這般輕易死去,紫涵也不會這般薄命,是以,他才能夠在所有的人幾乎都斷定齊明軒和魯紫涵已死之後,繼續搜尋下去。
其實,和他一般堅信魯紫涵不會死的,還有一個人,那便是墨君凡,隻是,墨君凡搜尋的方向,和他不一致而已。
看到畫中並立在梨花樹下的男女,渠垣忍不住吃了一驚。畫中的男子,霸道中帶著一絲化不開的溫柔情意,女子則是淺笑塵生,美好得仿若花間精靈一般。這般絕世出眾的男女,不是齊明軒和魯紫涵又是誰!
原本渠垣便覺得齊明軒和魯紫涵的身份不簡單,因為普通人身上,很難有他們那般出塵的風度氣質,今日見到司馬楓,渠垣更是肯定了自己的猜測,齊明軒和魯紫涵的身份,絕不簡單,他們,定不是私奔出來的!
“小兄弟,這畫中之人是誰,是你的親人麼?”渠垣的視線自司馬楓手中的畫卷上收回,試探性地看著司馬楓問道。
“畫上的人,是我最好的朋友。”司馬楓衝著渠垣淺淺一笑,隻是,這個笑中,卻包含了淡淡的苦澀。齊明軒和魯紫涵何止是他的好友,在他心中,他們是這個世界上對他來說最重要的人,比親人還要重要上幾分。若他們真的死了,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會怎樣,他不想,這個世上,隻剩下他孤孤單單一個人。
“原來是這樣。”渠垣原本是想要詢問一下齊明軒和魯紫涵的身份的,但他心中清楚,麵前一身月白色長袍的男子,是不會將他們真實的身份告知的。既然這樣,他也不打算非要問個一清二白。想到還在岸邊昏迷不醒的魯紫涵,以及傷口還未痊愈的齊明軒,渠垣便打算帶司馬楓去找他們。
隻是,渠垣還未將心中的這個想法告訴司馬楓,鬱紅衣看到司馬楓手中的畫後,忽然大聲對著司馬楓喊道,“大俠,我知道他們的下落!”
“你知道?”司馬楓微微挑眉,看著鬱紅衣問道,“他們現在身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