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尊在上,弟子沈彥秋三拜!”
沈彥秋撩起衣裳前擺,推金山倒玉柱的拜倒在地,“砰砰砰”著力磕了三個響頭,隨後就這麼趴在地上,哀無心哈哈大笑著把他扶起來。
“好好好!也算你這小鬼機靈,為師雖然動了心念收你入門,卻不是非你不可,你若是再猶豫片刻,為師轉身就走,亦絕不勉強。”
沈彥秋恭敬的道:“緣自起居無定處,亦既滅度無定處。老師方才這句話,弟子也深以為然。”
哀無心笑著扶住沈彥秋,滿意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像是淘摸到一件心儀的寶貝一般,怎麼看怎麼順眼。
哀無心對徐沐白道:“如今該辦的也辦完了,就不打擾徐道兄了,貧道這就回山。”
徐沐白忙道:“無心前輩不是說,要找我老師有事相商嗎?怎麼這就回去了?”
哀無心拉著沈彥秋,笑道:“貧道想問的事情,趙道兄都已經安排的妥當,此時見或不見,卻也無什區別。”
徐沐白這才恍然大悟,撫掌大笑:“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是晚輩愚鈍了。不過無心前輩賜下良藥,又收得佳徒,待晚輩備些薄酒,聊表心意。”
“不必麻煩,貧道這就走了。”
哀無心是真的無心吃他的酒,徐沐白也沒想到哀無心做事竟這般幹脆,一點征兆都沒有。說收徒就收徒,說走就走,他也不知道接什麼話才好。
他本想著同沈彥秋說些好生修行,尊師重道的訓誡,可是發現這新晉的師徒二人在性格上,頗有許多相似之處。哀無心教導沈彥秋修行,先不論修行經驗,單說這方式方法,絕對要比自己教導起來更加契合。
哀無心想了想,對徐沐白道:“貧道這真靈丹,乃是以水木精華,用凝練法按生克之道煉製,沒有用過分毫陽火。徐道兄精修北水玄冥之法,也知道水木生化的道理,服用真靈丹的時候,切記要以純陽真火引動,化開寒陰之氣,合和陰陽。否則有害無益。”
徐沐白一拱手:“無心前輩有心,這個晚輩省得。”
哀無心又問沈彥秋:“徒兒可還有什麼事要辦?若是有,為師便等上一等,你去收拾收拾,莫要耽誤了行程。”
沈彥秋走到徐沐白跟前,跪下磕了幾個頭,低聲哽咽著。
饒是徐沐白久經風霜,此情此景眼睛也有些發紅,抓著沈彥秋的手道:“修行不是一朝一夕,腳踏實地才是正理,這些大道理你自明白,也不需要我和你多說……以後有時間不妨回來坐坐,你要是不嫌棄,你那房間我給你留著。”
“如今你拜在無心前輩門下,論身份地位連我也比不得,這種跪拜之禮可萬萬再使不得!這不僅僅關乎你,也關乎無心前輩的顏麵,不可馬虎了。”
“我……省的,徐師放心。這裏就是我的家,不管走多遠,必定還是要回家的,隻是今次一別,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徐師也多保重。”
哀無心等他二人說完,又和徐沐白道了別,從袖子裏抽出一柄雪白拂塵,在胸口左右甩了兩下,一片璀璨的星光裹住他和沈彥秋,星光散盡,二人的身影也隨之消失。
“好厲害啊!”
這麼長一段時間,鹿還真一直都不敢插話,乖乖的站在徐沐白身後。直到哀無心帶走沈彥秋,弄了這麼一手絢麗的術法,他才終於忍不住跳出來,盯著二人消失的地方讚了一聲。
徐沐白看著二人消失之處,想一想沈彥秋於他而言,其實算得上是最佳弟子的上上之選。雖然有緣無分,但是沈彥秋從各方麵來講都很和他的心意,二人雖無師徒名分,實則已經相當於師徒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