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蓮聖母聽沈彥秋說起幾門劍訣一部火法可以傳授,心頭頓時焦急不已。她也自知仙緣難求,又見得沈彥秋幾人俱是年輕人的樣貌心性,便生了心思壯了膽氣,前來求法。
不過沈彥秋所言句句無差,浮屠世尊傳經賣金之事,她們以教派起家行事,自然也有耳聞,知道不是信口胡說。
隻是就算她們將比丘國的所有財富都聚集一處,隻怕也換不來一部道術。
身後那個青色大氅的消瘦漢子忽然道:“方才聽那位前輩說起,說是幾位前輩要去南極一行,敢問可有此事?”
他聲音尖細仿如嬰兒,也是身居高位頤氣指使慣了,縱然放低了姿態恭敬說話,還是掩藏不住語調中的氣勢。
“確有此事。”
那漢子頓時麵露喜色,從懷裏摸出一個黃亮的三寸竹筒,輕輕打開,從裏麵掏出一個油紙包,裏三層外三層層層剝開,才露出一卷拇指粗的皮卷。
他將巴掌大的皮卷攤開放在桌子上,指點著道:“晚輩年幼時曾去過丘流,同當地的一些武道名家也曾會麵,聽他們言及南洋大海,晚輩多了個心思,將他們口述之事繪製成這張圖冊,一直不曾丟棄。”
這張皮卷隻有巴掌大,上麵密密麻麻的畫著許多島嶼和紅色線條。
他指著其中一座島嶼道:“丘流原是一座島國,自丘流以南無盡旅程,才能達到南極。島上有常年出海打魚的漁民,乘了大船出海,在海上漂流了數年,也不曾見著陸地。隻怕丘流到南極也有數十萬裏的距離。不過中間有一些小島可以暫時落腳,幾位前輩若是去南極,這張圖應該有些用處。”
沈彥秋略微一掃,整張圖上的標注路線等便盡收眼底,隻除了丘流國和附近的幾座島嶼之外,往南數千裏之外,還有幾座零星的小道散落,一一標注清楚。
以他如今的修為可謂過目不忘,這張圖又沒什麼繁複之處,隻是掃上這麼一眼也就牢記在心,要不要圖並無關係。
隻是若無矮瘦漢子獻圖,他自家摸索也能一一找尋,並廢不多少功夫。
矮瘦漢子將皮卷恭敬的一推:“晚輩身無長物,謹以此圖恭贈前輩,預祝前輩一路順風。”
方天震搶上前一把揣進懷裏,大喜道:“很好很好!你這張海圖著實不錯,這個買賣我做了!秋官兒若是不撒手,我手裏也還有幾門魔山的基礎道法,便是天刀門和六欲門的基礎法訣,我也有兩套把玩。”
矮瘦漢子訕笑道:“晚輩雖然麵相不濟,卻也不敢修煉魔道功法,還請前輩……嘿嘿,還請前輩另換一法恩賜。”
他聽得方天震話中帶著“魔”字,心裏就有些突突。
黃蓮教不是民間幫派,而是打著救濟眾生的旗號行事,聚攏的都是窮苦的百姓。他們也都是窮苦出身,得了一些機緣成就武道先天境界,實際上也不過和那些平頭老百姓一般,被皇室官府欺壓,手上也有對抗的資本,這才起了反抗的心思。
他也曾聽說這些修行的仙人當中,亦有和武道一樣的魔道高手,什麼生吃活人心肝,把生人當做血食豢養,也都是平常。
他雖然麵目陰婺醜惡,實則卻是個心善之人,從不覺得自家比旁人高貴,時長和信眾打成一團,故而深得信眾擁戴,坐穩了護教法王的位子。
這魔道功法,萬萬是不能要的。
“這就是緣分了。你隻聽了一個魔字,便不肯修煉他家的功法,卻不知魔山的道術神通遠在我手中這幾門劍術之上。”
矮瘦漢子隻是咧嘴憨笑,也不搭話。隻是如何也不願意接受方天震的功法,倒是讓方天震一陣難受。
沈彥秋笑道:“你倒是機靈。我本還想敲打你們一番,許你們知道修行的難處,可惜雷子手快,搶了你的圖去,我也不好駁了他的麵子。也罷,既然你不肯修煉魔山功法,我也不多做解釋。你這張圖倒是能換一部功法,隻是你要想好了,無論你們再拿出什麼來,也決計換不得第二部。”
矮瘦漢子大喜過望,砰砰砰大力磕了幾個響頭,走到黃蓮聖母跟前,幾個人小聲的商議起來。
束氣成音本是小道,在修仙之人麵前使用更是無禮,他們也就不避諱,幾個人三言兩語就敲定了選擇。
黃蓮聖母是他們幾個的主心骨,又是教主聖母,便開口道:“晚輩等不敢奢求,隻憑前輩做主,隨便賜下一門仙法,就是晚輩們天大的福分。”
沈彥秋笑道:“好好好,偏是你也心巧,明白其中的關竅之處,想讓我替你選擇。我觀你們幾個先天真氣也算充足,隻是真氣有些駁雜不純,生不出後續的感應出來。我便把這部乙木劍訣傳你。”
當日林道軒贈了沈彥秋三部劍訣,一部三癸真水劍,一部炎陽神火劍,還有一部大乙真罡劍。其中這部大乙真罡劍,又喚做乙木生氣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