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恬……恬兒……”
沈彥秋支支吾吾的喊了幾句,可話一出口就微不可聞,不知道該叫甄恬兒什麼才好。隻是方天震和三丈月都一臉笑意的看著他,他也有些不好意思,索性一咬牙拿出男子漢的氣概來,磕磕巴巴的叫了一聲。
“你也莫要睡了,我既然已經同你表明了心跡,絕沒有反悔的道理。卿待我一片赤誠,我便是一塊石頭,一塊頑鐵,也該捂熱了。之前一直怠慢了你,卻是我的不是,現在跟你道聲歉。”
甄恬兒緩緩起身,聲若蚊蠅:“一切全憑郎君做主。”
沈彥秋拉著她的手,取下花狐麵具往懷裏一揣,笑道:“明明是個俏佳人,卻整日帶著個麵具作甚?既然由我做主,這麵具便摘了去,好叫旁人都知道,我沈彥秋的夫人乃是人間絕色,讓他們好好羨慕嫉妒我的福分!”
甄恬兒羞得滿臉通紅,卻舍不得把手抽回去。
“隻是你既然跟了我,丘流便不能再回去了。如今我得去徐無城找趙前輩,詢問回淒涼洞的方法,要不要我跟你回皇城一趟,告知國主大人?”
甄恬兒道:“那倒不用,我轉生於丘流國,是得了吾皇的法旨,這國主是鬼道悲王奪舍,也管不得我。”
沈彥秋這才吃了一驚,他一直以為丘流是個凡俗島國,國主和王後都是普通的凡人,一切都在九鳳龍和佘利娜的把持之下,卻沒想到這個窩膿的國主,竟然是一尊鬼帥悲王!
奪舍之法不比轉生,乃是強行衝入旁人軀殼之內吞噬神魂,將皮囊占據,正要鬥法之時還是得脫離這副軀殼才行,否則便要耗費功力打通經脈穴竅,梳理行功的路線,否則一身實力難以施展不說,便是軀殼也經受不住法力衝擊。
鬼皇真是好大的手筆,非但將佘利娜三姐妹都轉生丘流,就連國主也安排了一尊悲王,更設置了靖海軍和王庭供奉兩部修士,在南海龍宮的眼皮子底下開辟了一處據點,隻怕圖謀不小。
方天震道:“此地不宜久留。既然嫂夫人不用回宮,咱們還是趕緊動身,以免再出什麼差池。”
方天震真有些被打怕了,本來就是想著出來玩玩兒,見識一下修行道的風土人情,卻不想入了丘流之後惹出這般大的陣仗,這一回險死還生,這才知道他一直覺得煩悶的魔山,是多麼溫馨舒適。
沈彥秋要回淒涼洞去,他也想早些回轉魔劍門,梳理一下這幾年的心得,再跟淩懷栩請教一下《冰河洗劍錄》的修行之法,把修為再往上提一提。
築基的實力,實在是不夠看。
幾人打定了主意便不再耽擱,甄恬兒魔門先天五遁速度遠勝淩虛渡的雲頭,便由她駕馭遁光裹著眾人,化成一道金光向北而去。
路上三丈月將中土發生的事情簡要的跟他們說了一說,無論是沈彥秋還是方天震都震驚不已。
積雷山的地龍無故翻身,若真是印證了經文所言,天發殺機移星易宿,地發殺機龍蛇起陸之語,恐怕其他的地方也會有征兆顯現。丟雷老姆要鎮守摩雲洞,將一種婢女遣走,怕的就是地火噴薄而出,自己無暇顧及她們。可是引發大劫的緣由卻她也無從得知,非得趙正陽這般精修皇極經的數術高人,才能窺探天機。
三丈月隻知方天震是沈彥秋兄弟,卻不知方天震的身份,幾個人說話的時候才說起魔山派的變故。
天刀掌門邱青水強行開啟開皇劫的封印,結果身死道消,將天刀掌門的位子和六陽屠神刀傳給了弟子夢天刀。關鍵封魔穀鎮壓的開皇劫,因為洞玄嗔和玄天法祖的封印同時鬆動破封出去,結果淩懷栩和齊春水幾人聯手都沒有捉住六合無極,被它跑了出去不知所蹤。
開皇劫器乃是紀元劫數殘留的餘毒所化,被鎮壓在魔山無數年月,積累的力量不可估量。一旦開皇劫正式出世,必然會肆意引動天地異變,若是不將它再次封印起來,就會引動一千七百殺劫降世,導致生靈塗炭,修士也不能幸免。
齊春水精修天魔六欲,骨子裏卻還保留著儒家弟子的精髓,問天打卦之法也甚為精通。可開皇竟然飛出魔山之後就完全消失無蹤,任憑齊春水如何起課占卜都無法找到它的位置。
因為這件事,神仙道已經和魔山溝通了許多次,並且嚴厲勒令魔山必須盡快找到六合無極,結合神仙道的力量將它再次封印。
方天震不知道的是,淩懷栩他們執意放出六合無極的本意,是解除洞玄嗔餘蔭餘福對魔山弟子的影響,讓她們能夠完全的依靠自己好自修行,並且打算將六合無極煉製成一件驚天動地的法寶,用以對抗神仙道,將魔山天道十三宗的地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