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殺我?”
魏元讓法力被封住,兩根琵琶骨也被水火鋒擊碎,握不住千蛇劍,直直掉在地上,卻沒有一絲聲響,劍身毫無阻礙的刺進大地,隻剩劍柄露出來。
他左邊身子血肉模糊,衣服已經燒成飛灰,裸露的肌膚也焦炭一般漆黑。右邊身子覆蓋著一層二指厚的冰層,血水凍在冰層中,猙獰的傷口猶如一朵豔麗的鮮花綻放。
魏元讓疼的一頭冷汗,堅持著不讓自己倒下去,兩條手臂無力的垂在身側,盯著沈彥秋笑道:“你敢殺我?”
沈彥秋慢步走過去,迎著魏元讓的目光,平靜的道:“我說過我本不想殺你,所以你最好不要逼我。”
魏元讓無法調動法力修複傷口,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抖著,更讓他感覺到鑽心的刺痛,咬著牙道:“我已經傳訊回山,你就是殺了我,他們也會得到實情。到時候不僅是魔山,就是大悲宗也逃不掉!”
“逃?”
沈彥秋無謂的搖搖頭,伸手一招,真鮫劍化成一道清澈的水流飛回掌心,透明的水波中卷著一條瘋狂扭動的小蛇,正是魏元讓斬斷的小指。
“你說我現在殺了你,除了我們幾個之外,還有誰能知道?”
魏元讓冷哼道:“你待如何?”
三丈月扶著洛星雪,她麵上的青黑色氣息愈發濃鬱,就連金雞嶺特有的炎陽真火都不能驅除毒性,神色萎靡不振。
方天震叫道:“跟他囉嗦什麼!一劍殺了他就是,還搜不到解藥不成!”
魏元讓鄙夷的看著他:“沒有我,你就是拿到解藥也不會用,再有一時三刻的功夫,她就會毒發,到時候別說解藥,就是上界真仙也救不了她!”
“你……”
沈彥秋揮手製止方天震,道:“你知道我不會殺你。但是最好不要再挑戰我的底線,因為我不確定會不會控製不住。交出解藥,還有的商量,否則隻有拿你償命。”
沈彥秋語氣很沉重,並沒有氣急敗壞的感覺,但是魏元讓聽出了殺機,他知道沈彥秋下得了手。沉默了一會兒,見沈彥秋眼神微變,魏元讓忙道:“解開封印,隻有我能救她。”
沈彥秋不擔心他玩花樣,伸手虛抓一把,魏元讓雙肩的傷口處飛出一紅一藍兩點光芒。
魏元讓活動一下身子,從腰間乾坤袋裏摸出幾顆藥丸,一半吞進嘴裏一半艱難的碾碎了塞進傷口中,恐怖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抽出肉芽,快速愈合。
他提起千蛇劍走到洛星雪跟前,將千蛇劍放在破開的傷口中,洛星雪身上那層墨綠色的氣息便朝千蛇劍彙聚,不多時就全部褪去,傷口流出的血也變成鮮紅色。
隻是她畢竟被劇毒侵襲,而且千蛇劍在抽取毒素的同時,也吸收了她一部分法力和氣血,她便有些眩暈,還是由三丈月扶著,找了個幹淨的地方靠坐在樹下。
沈彥秋示意方天震去守著她們,方天震嘴裏罵罵咧咧,不情願的走了。
沈彥秋把指頭還給魏元讓,說道:“你救他一命,我還你一根手指,這就算兩清了。”
魏元讓斜眼看向沈彥秋:“兩清?你要讓我走?”
“你還不能走。”
魏元讓道:“怎麼,你還真想殺我?”
沈彥秋笑道:“你雖然是個瘋子,但卻是個聰明的瘋子。拐彎抹角的隻是浪費時間,我就跟你明說了,你的命現在捏在我手裏,我縱然不殺你,但是封住法力囚禁你幾十年,或者,幾百年,我想無量劍宗想找到你,不會那麼輕鬆。”
“你想怎樣?”
沈彥秋拍拍手,似笑非笑的道:“這句話應該我問你,你想怎樣?”
魏元讓想了想,咧嘴一笑:“你就是囚禁我也沒用。靈峰雪隱雖然不入十名劍之內,但是和美人斬的程度相當,乃是我無量劍宗一等一的劍器。不管你們是怎麼得到它的,就是把劍丞逐出師門去,靈峰雪隱還是我劍宗之寶,不能流落外人手中。”
“你們得到它,是禍非福。”
沈彥秋點點頭,將方天震如何得到靈峰雪隱之事簡略說了一下,道:“說到底還是你們自己出了問題,否則這對劍器也不可能輪到我們。不過我聽說神劍有靈,自擇其主,是不是說明靈峰雪隱跟我兄弟有緣,合該由他掌控呢?”
“我還聽說,無量劍宗的劍峰和劍塚之中寶劍無數,卻有大半是旁人之物。那麼既然你們能夠掌控,為什麼我們就不可以呢?”
魏元讓輕哼一聲:“這件事我們自然會處理,日後也會堂堂正正的拿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