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孽,哪裏逃!”
圓鏡將大旗定住,八條寒氣觸須探入虛空,早將怪物捉住,一條觸須繞著怪物卷了十來圈,那怪欲使血雲將觸須撐開,撐了幾成紋絲不動,又從口中吐出一柄一寸長的筆直白骨,一頭粗一頭細兩頭都是尖刺,該是那怪口中所說的白骨驚心刺。
那怪血雲無功便要使白骨驚心刺挑斷寒冰觸須,卻不料觸須輕輕一收,頓時將它勒成十幾段,再一抖就成了飛灰!
“榕哥,你下手忒狠了些,好歹留它三分性命一點殘魂,也好問個究竟。”
一個清脆的女聲道。
先前怒喝那人道:“詢問什麼?左右不過是鬼道妖人打著六道輪回的旗號,來為禍人間!殺便殺了,不問也是一樣!”
“這一路你我殺了不下百十個,真正出自餓鬼道和地獄道的,不足一成,多半都是修煉鬼道法門的煙魂清風!”
女聲又道:“啊呀,底下那個道人挨了它一擊,也不知死了沒有,咱們還是下去救他一救!”
“正該如此。”
言罷天空落下一點星光,仿佛一束微小的煙花,無數星星點點炸成一團,待到星點散開,現出一男一女兩人,正是沈彥秋和三丈月。
此時至他二人出了淒涼洞,已過去半年有餘,原本以他的遁速,再加上已大略掌握了心光遁法,便是飛行百萬裏亦或千萬裏之遠,也用不了半年時間。隻是一路向南,大大小小的魔物殺了不下百十個,免不了要耽誤許多時間,如今也隻走了大半路程。
這一路走來,倒是有不少功力深厚的魔物出現,便是等同於金丹後期的大魔也有不少,不過它們分布的極有規律,普通的村鎮便是低等魔頭,鄉鎮則是築基乃至金丹初期的魔物,待到了郡城或是大城池,便是金丹中後期的大魔,種類繁多各式各樣,倒有絕大多數都是修行鬼道和魔道的修士偽裝。
修行道各家宗派都派遣了諸多弟子下山伏魔,先天弟子便有築基修士帶隊,築基弟子便有金丹修士帶隊,金丹修士則是三三兩兩自行安排。
各村鎮城池亦有各級高手駐留,又得了各家弟子相助,倒也不至於捉襟見肘,除了普通的村鎮受害頗重,城池之類的大勢力範圍但是沒什麼問題。
沈彥秋一開始也不明白其中的關鍵,後來經曆幾次協同戰鬥之後,這才發現修士不願意涉足的鄉村受害最為嚴重,便將遁光刻意往偏遠地區靠攏,雖然沒有遇到實力高超之輩,倒也讓他殺了不少魔物,以及偽裝成魔物的外道修士。
這次經過這個無名村落,又是連夜駕馭遁光飛行,一則是熟悉心光遁法,二則是這些魔物極少白日行動,基本都是趁著夜色展開行動,他也存了多斬殺一些魔物的打算。
殺的多了,他對這些鬼道修士的手段也有了一定的了解,鬼道修士不修肉身,皆以魂、骨、屍為主,骨魔和屍魔還在少數,唯獨魂宗修士數量最多,什麼野鬼幽魂,清風悲王,多以精神類的法術對陣,便是使用法器也多是致幻迷陣一類,唯有到了清風後期乃至悲王境界,才有了更多的手段。
悲王等同於金丹,又能吸收陽火淬煉陰神,將原本陰冷的魂體祭煉的有如活物,對於五行陰陽七係道法,以及雷法的抵抗力不亞於陽間修士。
況且那些個地獄道和餓鬼道的魔物,整日裏就是互相拚殺吞噬,凶頑程度更甚鬼道修士,往往不計傷殘拚死相搏,手段更是層出不窮。沈彥秋如今有了和金丹四轉相當的實力,殺起野鬼孤魂,煙魂清風來,手起刀落一般爽利。
鬼道修士劃分自成體係,以道門等階想對比,練氣期的喚做野鬼,先天期的喚做幽魂或者煙魂,築基期的喚做清風,金丹期的喚做悲王。
悲王經的起日頭照射天風吹拂,采集陽火鍛煉陰神,將陰陽合和,久而久之魂魄充足凝成實質,能和陽間修士一樣度過九重雷劫,以雷霆之威滌蕩陰神煞氣,重塑一尊肉身出來。
元神境的鬼道修士,乃是有血有肉活生生的一條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