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魂音!”
劉琳劍怒吼一聲,丟出一柄金鐧化作赤龍將三色光球圈住。
“你不是東林闕,閣下麵生的緊,既然借的來鎮魂音,想必也是炎皇門下,怎地不懂南疆的規矩?獸苑重地閑雜人等一概不得擅入,東林闕不曾同你說過嗎?”
青年一指鎮魂音,疾速旋轉的光團便散成千百道絢爛的光線,透過赤龍封鎖飛回青年身邊,再次化作三彩鎮魂音盤旋在左肩上,鍾鼓之聲大作,沈彥秋和劉琳劍隻覺一陣眩暈,視線也變得模糊蕩漾起來,連忙催動法力定住心神,撐開一圈法力屏障。
青年笑道:“哦?還有這般規矩?我這些年一直在離凰窟閉關,倒是不知道火皇宮什麼時候有了這個規矩。”
“也怪東林師兄做事兒不仔細,怎地不好好跟我說說這幾年的變化,卻讓我平白無故的鬧個笑話?還好我準備了禮物,倒不算是不請自來的惡客!”
言罷揚了揚手中的兔子,臉上依舊帶著神秘的微笑,一點也沒有尷尬的模樣。
“天火癡,你也不要拿火皇陛下壓我,我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在火皇宮放肆……隻是聽聞火皇陛下新收義子,我特地抓了兩頭野味前來獻給小王爺!”
兩隻兔子目光呆滯,渾身一點力氣也不用的吊在青年手中,整張臉被拉扯的變形,肥碩的下巴依舊左右扭來扭去,似乎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命運,和平時一樣反芻,時不時蹬一蹬腿,傻氣外露。
沈彥秋心裏一個咯噔,跳到劉琳劍身邊按住金鐧,凝聲道:“我與尊駕素不相識,卻不知這禮從何來?”
這青年方才說他在離凰窟閉關數年,所謂青鸞火鳳、鸞鳳和鳴,鳳屬雄而凰屬雌,離凰便是離鸞,也就是鳳凰中的凰鳥,乃是鳳鳥選擇配偶的第一選擇。
鳳鳥不似龍族一般淫)亂,選擇配偶的條件極為苛刻,若非鳳族本身不產雌鳥,斷然不會同離鸞交)配。即便如此,世人稱呼鳳鳥的時候依舊以鳳凰稱之,將鳳與凰這兩個最為尊貴的字眼全部安在鳳鳥頭上。
這人能在離凰窟閉關,隻怕在炎皇殿的身份不低。
炎皇殿的門人中,沈彥秋隻認識三人,東林闕不曾見麵,北堂靖也沒有宿怨,唯一有過節的就是當初在火雷原上,隻有一麵之緣的赤城子。
這一麵,就結了生死大仇。
看這青年一身氣息甚為凝煉,也有金丹境的修為,又曾在離凰窟閉關數年,正對應上火雷原時赤城子築基後期的修為,雖然身形和樣貌都截然不同,但沈彥秋此時已經有了一股極為強烈的感覺,此人必是赤城子無疑。
這家夥果然夠狂,尋仇都能明目張膽的跑到火皇宮的獸苑,當真是狂的沒邊了。
君不見北堂靖已經被勾離卿毀了肉身,就連魂魄也在虛空亂流中丟了一魂二魄,縱是父生真炎也不敢身入幽冥界討要,他的修為比之北堂靖何止差了十萬八千裏,竟然敢隻身闖進火皇宮獸苑來?
也罷,冤家宜解不宜結,這世間的仇恨並非無法化解,左右不過忍讓二字當先,我且吞了這口氣說上幾句好話,若是他願意同我化幹戈為玉帛自然是好,若是不願意,我也不會舔著臉任他羞辱,丟了大悲宗的顏麵。
“赤城子道友別來無恙?”
赤城子嘿嘿冷笑道:“難得道友還記得我這個老朋友,嘿嘿,我也是托了道友的福,非但兩個女人被師兄搶了去,便是一柄槌兒也被雲嶺尚書收了去,被師尊勒令在離凰窟閉關,僥幸凝聚一顆火丹。”
“我赤城子不是不知恩情之人,受了道友這般大的好處,實在是寢食難安,無時無刻不想著償還。奈何山高路遠,也找不到淒涼洞的所在,每每懊悔不已。天見可憐,道友竟到了南疆來,豈不是老天也要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加倍報答道友!”
這番話說的感激涕零,情真意切,更兼咬牙切齒聲如寒冰,便是劉琳劍都忍不住渾身發冷。
這得多大的仇怨多大的恨,才能讓赤城子這個浪蕩公子變成這個樣子?難怪一開始就連劉琳劍也沒認出來,以前的赤城子豐神俊朗瀟灑不羈,身邊總有幾個美人作陪,在南疆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風流十四少的美名不知道迷倒了多少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