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蘭小聲對我說,那水叫做“恒河水”。
我問她什麼是恒河水?她卻沒有向我解釋,而是說我沒必要知道,隻要記住這個環節就行了。
直到過了好長時間以後,我才知道這所謂的“恒河水”是有多麼的惡心……現在先不提,後麵會說。
基蘭接著說,那個女人嘴裏念的是受孕日期以及胎兒被打掉的日期,還有就是懺悔經,大概意思就是不該放縱自己,以至於親手毀掉一個生靈,自己罪該萬死,希望生靈能夠將她原諒,不計前嫌,現在將你製作為神嬰,造福人間,解救眾生等等……
我心想,這樣的懺悔能有什麼用,無非隻是一個形式罷了,就像之前所說的那樣,一個生命從等待到輪回,再到孕育,經曆了多麼艱難的過程,卻被強行打掉,這種怨氣不是一句懺悔就能解決的,因為我剛才親眼看見了那些“血嬰”,它們那憤怒的靈魂為了闖進這間凶屋得以解脫,不惜一切代價的往上爬,盡管一個接著一個的被拍死,可仍然阻擋不了它們的憤怒與怨氣,這種恐怖的場麵,事後回想起來更多的還是震撼,直擊人靈魂的一種震撼。
等伊莉念做完了儀式之後,對著神像燒了一炷香,然後親吻了一下木盒子,最後卡皮爾拿出一張黃紙,上麵畫滿了奇怪的符號,貼在了木盒子上麵。
基蘭說,這就是“封眼”儀式的全過程,每個嬰屍做一遍,就可以將它帶回去交給薩米特了。
卡皮爾對伊莉說,你可以走了。
估計伊莉是被懺悔儀式弄得愧疚難當,最後離開的時候是哭著走的。
接下來就是另外一個女人,卡皮爾把第二個木盒子放上去,又開始了下一輪的儀式,和剛才的流程是完全一樣的,所以我就不多說了。
整個儀式全都弄完,那兩個女人走了之後,接下來就該驗貨了,基蘭對卡皮爾說,還愣著幹什麼,把木盒打開吧。
卡皮爾嬉皮笑臉的,“基蘭,咱們兩家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還是那麼認真。”
基蘭板著臉說,“做生意就要有個做生意的樣,再說了,你都坑過我們多少次了?”
卡皮爾撇了撇嘴,“你看你看,這都哪輩子的陳年往事了,你還提出來,以後讓我和這位小兄弟怎麼相處!”
說完,卡皮爾邊笑邊往我這邊看,我趕緊說,你們說啥我聽不懂,和我也沒關係,別往我身上扯啊。
基蘭又催促了一句,“快打開,別磨蹭。”
卡皮爾很無奈,“好好好,打開,打開,哎,你非得這麼認真。”
他一邊說,一邊將盒子打開。
我問基蘭,不是已經做完封眼儀式了嗎,而且還貼了封條,還能再打開嗎?
基蘭說,這是兩回事,嬰屍封的是天眼,並不是盒子,盒子隻是一個容器而已。
我點了點頭,表示明白。
盒子被打開後,基蘭拿出一個放大鏡,往裏看了看。
突然,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怒目圓睜的問卡皮爾,“又耍花樣?”
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不知道發生了,茫然地看著他們倆。
卡皮爾的臉都快綠了,但基蘭沒理他,把我拽過來,“陽,看好了,以後和他交易的時候,要注意以下幾點。”
我戰戰兢兢地向盒子裏望去,隻見盒子裏墊著一塊非常幹淨的白布,一隻慘不忍睹的嬰屍平躺在裏麵。
基蘭放下放大鏡,“第一點看腦袋,長了頭發的不能要,第二點看臉,如果五官扭曲的不能要。”
我按照她說的要求把這三具嬰屍挨個看了一遍,雖然心裏很抵觸,不過我還是仔細觀察了,都是符合要求的。
基蘭說,“第三點看嘴,凡是打掉的胎兒,隻要符合要求的卡皮爾都會往嬰屍嘴裏放一顆金粒兒,一是確認身份,二是鎮靈,誒,卡皮爾,這三具嬰屍為何沒有金粒兒呢?”
再看卡皮爾,臉兒都綠了,最後結結巴巴的說了一句,忘記放了,說完這句話,他轉身就走到外麵那間屋子,找金粒兒去了。
過了不到一分鍾,他就拿著三顆金粒兒,逐個的放進了三具嬰屍的嘴裏,然後點頭哈腰的把蓋子蓋好了,最後一伸手,“money,money!”
基蘭冷哼了一聲,從錢包裏掏出一遝子盧比遞給了卡皮爾,我估算了一下,差不多幾十萬盧比,合人民幣三萬塊錢左右,也就是說,一具嬰屍的成本價格在平均一萬元左右。
由於卡皮爾這貓膩玩的有點欠揍,所以交易完了之後,基蘭一句廢話都沒說,自己抱起兩個盒子,然後交給我一個,使了個眼神,意思是我們現在可以走了。
卡皮爾還在後麵嘻嘻哈哈的和我們再見,還一個勁兒的解釋,這次真的是忘記放了,別生氣,別生氣……不過我也沒理他,緊跟著基蘭的腳步往回走。
我心想,怪不得薩米特說卡皮爾人品有問題,果然,這還是基蘭帶著我的情況下,都差點被他坑了,要是我自己過來,指不定會怎麼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