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霍連城沒有斥責陳鑫,反而微微睜開了眼睛,眼底似有精光乍現。
陳鑫繼續說道:“有些話我知道不該我說,但我和歐陽是好友,早在很久以前就從歐陽口中知道小姐,小姐也就好像我的家人,我希望她能平平安安——”
陳鑫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霍連城粗暴打斷,“你的意思是,她跟著我很危險?”
聞言,陳鑫的心頭似有寒氣掠過,即使曾經上過戰場,受過血腥殘酷的訓練,但陳鑫到了霍連城麵前,卻總有種畏懼的感覺。
陳鑫明白,這就是久居上位者的威嚴,與生俱來的霸氣,隻是一個眼神,就能給人震懾感。
“霍少,我不是這個意思!”陳鑫低頭,連忙道歉,但他還是要把話說完,“霍少,我是個粗人,但對霍少從來都是忠心不二,我想,霍少應該明白我想說的是什麼。”
霍連城臉色陰沉,厲眸裏都布了一層陰霾。
睿智如他,自然知道陳鑫想要表達的是什麼,隻是他一直蒙蔽自己,一廂情願的不願去考慮那未知的危險,以為隻要將簡筠留在身邊就行,可是隻要一日危險沒解除,那麼,如今他越在乎她,她就越危險,也會成為他的最大軟肋,成為別人用來掣肘他的最大利器。
“霍少,你不可能永遠守著小姐,謊言,終有一日會被拆穿!”陳鑫心中暗暗歎了口氣,作為下屬,他本不應該說這些話,但偏偏簡筠又是老友親人,他不能不管。
霍連城沉默著,隻見他眯著眼睛,微微仰著頭,目光越過車前玻璃,落在麵前那棟樓的某一處,那裏微微亮著光,這個時候,想必她已經睡了吧。
是啊,謊言終有一日會被拆穿,他費盡心機將她留在身邊,難道到最後,還有可能會害她落入更危險的境地?
陳鑫也沒有再說下去,話已至此,該提醒的他都提醒過了,再多說就真的逾越了。
然而霍連城的心卻不能再平靜……
第二天早上,簡筠醒來時天還沒亮,她原以為自己那麼生氣會睡不著的,誰知道卻睡的很香,一覺到天亮。
不過,在想通霍連城生氣的緣由後,簡筠倒是沒那麼氣了,可是這並不代表她會原諒霍連城,誰叫他有問題不直接問,非得用這種迂回的方式鬧起別扭,搞得大家都不愉快。
簡筠拾掇好,出門時才七點一刻,她將車開出去的時候,如果回下頭,就能看到有一輛熟悉的商務車就停在和她相隔一輛車的地方,而此時,車裏的男人正一臉陰鷙表情地盯著她。
陳鑫和霍連城坐在一起,他也陪著霍連城在這裏守了一整夜,他真的無法理解霍連城的心思,那麼在乎簡筠,上去道個歉不就行了?女人不就是用來哄的嗎?誰知道他寧願在這裏守一整夜,也不去找簡筠,真讓陳鑫覺得森森的淡疼。
但是,陳鑫現在可不敢說話,因為霍連城的神色實在是可怕,在車裏肯定休息不好,他雖然看不出疲倦,不過那眼神怎麼好像要殺人一樣?
霍連城確實很生氣,他做了一個晚上的心裏鬥爭,本打算早上露個麵,讓簡筠知道他不放心她一個人跑出去,也跟了過來,還在這裏守了她一整夜,到時候她看他這麼憔悴,肯定就不會再跟他生氣了啊,然後他再趁機說幾句好話,兩人自然就和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