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筠死死咬著嘴唇,才能讓自己不至於在暴怒之下說出不理智的話,因為她很清楚,廖世兵位高權重,他如果想碾死她,跟碾死隻螞蟻差不多,犯不著這麼麻煩,又是將她帶來這裏,又是跟她說這麼一大段話。
此刻,簡筠反倒冷靜了下來,她迎上廖世兵的眼神,問:“那廖先生認為什麼樣的家世才能配得上霍連城?”
廖世兵也不隱瞞,眯眼說道:“慕家!”
簡筠心頭一跳,慕家,那一次程牧澤給她看的照片裏,就有一張是霍連城和慕宛如的,並且告訴她,慕家雖然比不上霍家,但是在華國內也是能排的上名的大家族,家大業大,這樣的家世果然和霍連城很配!
“所以,廖先生今天找我來,就是要勸我答應和霍連城離婚?”簡筠捏緊了手指,眼睛裏也布滿了不屈。
廖世兵喝了口茶,看了簡筠一眼,“不是勸,是通知你!”
通知她離婚,還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果然是位高權重的廖家能幹得出來的事。
此時,簡筠不怒反笑,“如果我不同意呢?”
廖世兵神色依舊是淡淡的,“不管你同意還是不同意,結果都是一樣!”
簡筠氣的手都在抖,她死死咬著嘴唇,眼底都是怒火。
廖世兵卻像是沒看見一樣,隻見他放下手中茶杯,從茶幾一側的盒子裏拿出一張支票,推到簡筠麵前,“這些錢夠你下半生衣食無憂,你如果聰明,應該知道怎樣做對你最好。”
她明明是在羞辱人,卻能說的如此道貌岸然。簡筠隻覺心頭都在冒火。
她從不覺得自己矮人一等,即使當初和媽媽被簡東明掃地出門,才上大學的她為了生計到處打工賺錢,為給媽媽籌醫藥費,她一人打幾份工,什麼白眼都受過,那時候的她都沒有像現在這樣感到屈辱。
是的,此時簡筠隻覺得萬分屈辱,眼前這張支票,像是甩在她臉上的耳光,讓她感覺火辣辣的疼。
原來她在這些人眼裏,不過就是社會底層的人,拿一點錢就能打發掉。
廖世兵見簡筠久久沒動,他臉色也沉了下去,聲音都變的冷肅,“不看看多少?還是嫌少?”
簡筠心念頻轉,她早不是當初那個懵懂無知的小女孩了,當初那麼苦那麼絕望的日子都能挺過去,眼前不過小小的羞辱又算什麼?
隻要她不覺得自己卑微就行!
“想要我同意離婚也可以,讓霍連城親自跟我說!”簡筠瞥了眼茶幾上的支票,嘴角勾起冷笑。
其實簡筠也反應過來,如果霍連城想離婚,大可以自己來提,以他的性格,絕對不可能讓一個長輩親自來找她,所以,廖世兵今天所為,怕不是他自己的態度。
他明知道無法說服霍連城,就從她這裏下手,給了她一個下馬威,以為她被這麼個陣仗嚇一嚇,再拿錢出來,她就會乖乖聽話?
“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廖世兵怒了,戾氣外露,“我今天叫你來,是看在霍連城的麵子上,若是你不知好歹,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屈服!”
他出身將門,身上自有一種駭人的草莽之氣,在警察廳一路高升,也是因為屢破大案,功勳卓著,他一發怒,簡筠覺得周圍的空氣都好像冷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