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笑了笑,隨意倚在椅子靠背上,似乎今日來興師問罪的人不是她一樣。
江若晴有些摸不著她的意思,她做好了看她歇斯底裏的模樣,卻沒想到她鎮定的,沒有一點慌張。
錢淺看著她眉間越來越明顯的焦慮,輕聲道:“看來我的反應,並不是你所期望的。”
江若晴冷笑一聲:“我期待什麼?”
“你給我的東西我看了,錄音筆我也聽了。”錢淺視線落在她依稀平坦的小腹上,那裏十分平坦,若不是那張化驗單赤果果的擺在她麵前,她怎麼也沒辦法想象,這裏竟然會有一個小生命。
用不了多久,不過幾個月時間,她就會來到這個世界,她會抓著傅靳煊的衣角,喊著爸爸……
心髒驟然緊縮,心頭泛起一陣陣苦澀,一想到那個畫麵,就難過的想要死掉。
那個時候她要怎麼辦?她的孩子又要怎麼辦?
使勁捏了捏手心,疼痛使她迅速從想象中脫離了出來,眼中閃過一絲疼痛,很快便被她掩埋在強裝的平靜下。
“你給我這些的意義是什麼?主動離開傅靳煊嗎?”抬著頭質問的錢淺,那一瞬間高傲的猶如一隻閃閃發光的天鵝。高不可攀。
“我有傅靳煊的孩子,而我的孩子必須要有個爸爸!”她冷笑著:“所以你如果聰明的話,應該選擇離開他!”
錢淺不在意的笑:“嗯……”
她像是思考著,手指不經意的敲打著桌子,斟酌著什麼。
“昨天晚上,你應該給靳煊打過電話吧。”她像是突然想起來一樣,驚訝的說道:“昨天晚上,他和我在一起,所以沒有接你的電話。”
錢淺突然想到了那晚電話掛斷前那個女人的聲音……
懷疑的種子在心中深深的種了下去,隨著江若晴的話越種越深。
“我懷孕兩個多月了,而兩個多月前,你和他剛剛在一起。錢淺,你憑什麼認為,這件事上,傅靳煊會選你?”
她憑什麼?
可笑,今天這句話,竟然是她被人質問著……
“江小姐,我想你似乎忘了一件事情。”
“你給我的錄音筆我聽了,一字一句聽的很認真。”錢淺頓了一下,抬頭靜靜的看著她道:“每一字我都聽的清清楚楚,自然也沒有忘掉,傅靳煊那一句把孩子打掉!”
她笑著反擊,姿態高傲,可殺傷力強大!
“你說,作為一個不受傅靳煊期待的孩子,對我來說有什麼威脅?”
江若晴臉都白了,被她這一句話氣的差點想要動手!她不痛不yǎng的一句話,正擊她心中的痛處!
傅靳煊說他未來孩子的母親隻能是錢淺。
而她竟然敢在她麵前如此平淡的說她的孩子不受傅靳煊期待!
這句話就像一根刺chā在她心底,每想一次就疼一次。在傅靳煊麵前的羞辱,全部化為怨恨,通通放在眼前這個女人身上!
“傅靳煊不在乎,可你覺得他能做的了主嗎?傅老爺子做的決定,還沒人能更改!”江若晴殘忍的笑了笑:“很巧,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