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京都保衛戰(1 / 2)

皇帝帶著多嬌公主登上城樓,俯視著逼近的馭軍,那些怪物們的臉漸漸清晰起來,他們眯著眼、張著大口,叫喊著、嘲弄著向前進。馭軍在京都守軍弓箭射程外停了下來,兩騎從軍陣中走出,來到城牆下。為首的一個身穿輕裘,戴一頂貂皮帽,身材粗壯結實,個頭不高,麵色黝黑,長著寬闊的額頭、尖利的眼睛、扁大的鼻子和厚厚的嘴唇,一圈黑而硬的胡須張揚在臉頰上,手中捏一柄彎刀,正是馭族大首領元頓。元頓身旁那人則生的麵龐清秀,修長身材,雖也穿戴著皮衣、皮帽,模樣卻像稷族人,他背上背著弓矢、腰間配著長刀,露出一副仇視、輕蔑的神氣。那個人向著城上叫道:“天地共立的大首領元頓請被圍困在城中的皇帝田軒冕講話。”李澤在皇帝身邊說道:“吾皇,元頓無禮,讓我去和他答話。”田軒冕道:“兵馬都打到了城牆下,還有什麼無禮不無禮?我去聽聽他要說什麼。”身旁的多嬌公主拉住皇帝的胳膊,叫了一聲:“父皇。”田軒冕轉頭向女兒勉力笑道:“多嬌別怕,沒事的。”田多嬌道:“我不怕!父皇你要小心。”田軒冕道:“放心吧!”命令高忠寶送公主回宮。田多嬌道:“我不走,是我自己要來的,我要看著將士們殺退敵人。”多嬌公主便在大總管高忠寶的陪同下,繼續留在城樓上。田軒冕在李澤、王修戎等人的拱衛下,來到城牆邊上。

李澤用馭族語向下喊道:“日月所照、風雨所至之地共尊的皇帝,臨問草原首領元頓——你們本該在本境內逐兔獵鼠,怎麼敢擅自越過界山,來逆犯龍鱗?”元頓聽後哈哈大笑,指著城樓上的多嬌公主,說道:“那是準備要獻給我的多嬌公主嗎?我是為她來的。”向身後的馭族大軍道:“我的這些勇士們也都想得到幾個皮膚白嫩的稷族姑娘,大把的金銀和綾羅綢緞!”馭軍聽說,一個個都吹著口哨,大呼小叫,喧鬧起來。元頓身旁那人用稷語翻譯了元頓的話,守城諸將士聽後十分惱怒,群情激奮,個個怒目圓睜、磨拳擦掌,恨不得下城去將元頓身上捅幾個窟窿。仍癡著的辛初聽到元頓言語侮辱了多嬌公主,一股怒火升起,握住劍柄,叫道:“該殺!”旁邊的陳蒼、麻健牛、薑達發也道:“該殺!”盧卓爾的貼身衛士程建陽向盧卓爾道:“大人,這個距離我能一箭射死元頓。”盧卓爾道:“不可!你看元頓身旁那人,絕非等閑之輩。要是一擊不中,隻能更顯示元頓的勇氣罷了。”皇帝臉色發白,對李澤道:“你告訴元頓,我國一向愛好和平,稷、馭兩國也有數十年沒有發生過戰爭了。希望元頓大首領珍視和平,不要擅起兵端,引火燒身。如果元頓大首領能夠以兩國千萬無辜生命為念,率軍離開,我稷國願盡地主之誼,獻上犒軍所需。至於其他條件,今後可以再行商討。”李澤大聲翻譯了皇帝的話,並說道:“皇帝寬宏大量!但如果你們馭族人執迷不悟,定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元頓聽後,冷笑一聲,說道:“馭族勇士生來為戰鬥,從來不知道什麼叫珍視和平。每一個戰死的勇士都會進入天堂,隻有懦弱的人才害怕流血!三十年前,在我五、六歲時,皇帝你曾帶了數十萬軍隊到我們草原做客。你們國家有句話叫來而不往不禮貌,所以今天我也帶了數十萬軍隊到京都來做客。除非皇帝你答應我提出的條件,打開城門獻出多嬌公主、眾美女和犒軍的銀子、牛羊、布帛,否則我就要進到京都城內、到你的宮殿裏和你當麵談。”旁邊那人將元頓的話翻譯過去,卻拿眼睛瞅著皇帝身旁的侍衛長王修戎。王修戎吃了一驚,一段記憶湧入腦海。“馬澄!”他在心裏叫道。

皇帝一陣沉默,在眾人熱切的注視下,緩緩說道:“那就奉陪到底!”李澤乃向城下叫道:“犯我者必誅!”向城中叫道:“保衛皇帝!保衛公主!保衛京都!”軍民齊聲叫道:“保衛皇帝!保衛公主!保衛京都!”盧卓爾向程建陽道:“射元頓!”程建陽急忙彎弓搭箭,元頓早調轉馬頭,一溜煙跑向馭軍陣中了。護衛元頓那人則拈弓在手,於程建陽之前,一弓射出三箭。程建陽看的目瞪口呆,搭在弦上的箭竟無法射出。

那人射出的三支箭一支奔向李澤,被一旁的盧敢先揮劍攔下;一支奔向皇帝田軒冕,被王修戎用盾牌擋住;一支奔向王修戎,王修戎盾牌擋住射向皇帝的箭,自己肩膀則被那支箭射中了。幸而,王修戎身披重甲,受傷不重。但疼痛使王修戎更清晰記起當年的事了。

王修戎師承“九大劍客”之一霸劍客賀舉鼎,而城下那人名叫馬澄,師父是“九大劍客”中的人馬劍呂廣。草原大戰前,皇帝曾組織九大州的“九大劍客”在京都爭奪天下第一劍客的榮譽。中州的賀舉鼎對上了北州的呂廣,最終呂廣獲勝,賀舉鼎因此耿耿於懷。草原大戰中,賀舉鼎失信、按兵不動,致使呂廣孤軍深入遭馭族人圍攻,損失慘重。戰後,呂廣成為“九大劍客”中唯一未被封賞的劍客,心灰意冷,黯然離開京都,回到北州老家山陰村安居,養馬練劍,不與人交往。賀舉鼎則因救駕有功,得到重用,從此官運亨通,一直做到京衛軍防衛指揮,統領十萬京衛軍。這次馭族人入侵,賀舉鼎由於與執政李澤意見多有不合,被迫交出京衛軍防衛指揮權,養病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