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的接過肖戰遞回的手機,探過頭的林婉兒,情緒稍稍穩定的輕聲道:“我爸都給你說什麼了?”
“他在用事實告訴我,想當林家的女婿不容易啊。婉兒,看在我為了保護你力拚的都已經吐血的份上,晚上能把果果賜給我暖床嗎?”
“準了!”
“不,姐!這怎麼沒我什麼事了?”
蒼白的臉頰伴隨著果果開口,再次燦爛如初。不知為何,後排的林婉兒透過玻璃鏡,看到肖戰這張笑臉時,卻感到了莫名的心酸。
已不再是少不懂事,她知道眼前這個男人,是在用這種‘無厘頭’式的措詞,讓她們不再那般怵怕。然而他的痛,誰又能體會?
笑著哭,哭著笑……兩種截然不同的感受,在今天林婉兒都已嚐盡!那止不住的淚水,在肖戰故作輕鬆的與她們交談時,順著臉頰流淌了下來。
‘吱……’的一聲把車停在了路邊。扭身的肖戰,臉上仍舊洋溢著那份讓人寬心的笑容。伸出去的那隻粗糙大手,輕撫著婉兒那精致的俏臉。
“別低頭,皇冠會掉;別流淚,壞人會笑!知道嗎,這些窮凶極惡的歹徒,在明知道從我手中無法把你劫走的情況下,還這般孜孜不倦的原因。便是讓你害怕,讓我們鬧心。以求讓你父親讓步。堅強一點好嗎?一切有我……”
待到肖戰說完這番話時,突然起身的林婉兒伸出雙臂緊摟著肖戰的脖頸。淚水浸透了肖大官人的衣角。一旁的果果也隨之潸然落淚!
“其實,我是心疼你!”當林婉兒溫柔且哽咽的說出這句話時,肖戰的心瞬間融化了。
“你若安好,便是晴天!”
“不對啊,這句話不該是:‘你若不舉,便是晴天’嗎?”聽到果果這話的肖戰,黑線布滿了額頭。就連起身的婉兒,都寒著臉瞪向對方。
“那個,那個……我就隨便說說,你們繼續抱!把我當空氣,當空氣!”說完這話,果果吹著口哨望向了窗外。但透過車窗依稀看到了張牙舞爪撲向她的林婉兒……
直接趕回林宅的肖戰,在把兩丫頭安頓好後,便一頭紮進了自己的房間裏。為自己紮針是件極為蹩腳的事情,特別是穴道被封後,整個人的手臂,都顯得僵硬。通過耳麥讓紅隼為自己抓了一副‘滋補’的中藥。
自己的傷,肖戰自己最清楚。老根還在那晚,今天與北腿王對攻隻是引子。而那名殺手所噴灑的藥劑,不過起到了催促作用罷了。‘急火攻心’,光‘瀉火’還不成,主要還在‘補元氣’上。
貿然的離開,並未與任何人打招呼。期間,先是羅薇,又是鄔嵐接連接了兩通電話。未免讓她們擔心,肖戰都以林家有事為借口搪塞了過去。
午飯前夕,林山帶著他的助理匆匆歸來。早已自己疏通完經脈的肖大官人,貓在廚房內為自己煎藥。臉色仍舊蒼白如紙,但就從精神狀態上來講,因為有著婉兒和果果的陪同,顯得極為興奮。
林山本以為自己回來後,婉兒會衝到自己懷中濤濤大哭。然而,他此時所看到的林婉兒,雖然眼角腫脹明顯有哭過的痕跡,但整個人看起來並無異常。
欣慰,卻又夾雜著痛楚。仿佛一夜之間,那個愛撒嬌的閨女,變得成熟起來!
“果果,剛剛接到了你媽媽電話。她是希望你回滬市繼續完成學業!畢竟在姨夫這裏……”倍感歉意的林山,手腳無措的比劃著。本就眼大明眸,煞是可愛的唐果果,此時表現出了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先是看了看自家表姐,又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旁的大塊頭。想要他們幫自己說說話。但結果卻是無盡的沉默。
“你們,你們都是壞人!”
說完,小丫頭淚奔的朝著房間跑去。而沒有阻攔的林山,示意林婉兒上去勸導一番。扭過身的肖戰,也輕聲在其耳邊嘀咕了幾句。頗為不舍的林婉兒,微微點了點頭,隨即朝著樓上走去。
廚房裏隻剩下了煎藥的肖戰,以及站在門口的林山。後者夾雜著複雜的表情,望向眼前這個甘為自家閨女當槍的男人。
“矯情的話就不用說了,那是賤人才幹的事情。以我和婉兒為誘餌,下了這麼一盤棋。應該有所發現吧?”
在明知今天股東會議上大部分股東會向自己施壓,林山仍在這個節骨眼上帶林婉兒出現在公共場合。肖戰很難再設想出有第二種答案!有人想拿婉兒針對林山大做文章,而後者更想將計就計的反打一耙。被蒙在鼓裏的肖戰,成為了這個局的支撐點。肖戰不知是該慶幸對方對自己的信任,還是該吐他一口千年老黃痰,發泄下心中的晦氣。但事已至此,更多的則是無奈的釋然。